3 无糖和半糖(2/2)

    在门完全合上前，袁嘉顺似乎看到了里头雪城微妙的表情，有些落寞，还有些……怨毒？

    一开始他还会自我感觉良好地以为是雪城在因为他夺走墨渚的注意力而吃醋，后来碰壁多了，也就渐渐不这么觉得了。思来想去，他觉得那可能是“请你心里有点数，别在我们身边浪费我们独处的时间了”的眼神。

    “等……”他还想说什么，门却被关上了。

    “嗯？”墨渚回过头，“你还有什么事吗？”

    他没有明说，而是转身关上门，不过袁嘉顺深知墨渚所谓的“要你好看”会让他在床上遭殃，脸一下子就像煮熟了的章鱼一样又涨又红。

    “昨天跟你谈的合作，我回去后看了一下发现有些小问题。”雪城答道。

    看他摇头，雪城才笑了：“那你……没什么，谢谢你。”

    因为这个猜想，袁嘉顺有一段时间特别讨厌雪城，尤其是墨渚差遣他去给雪城献殷勤时，更是不会给雪城半点好脸色。那时候，雪城也会露出这种表情，袁嘉顺就又拿不准这是个什么表情了。

    墨渚把袁嘉顺堵在门前，眯眼睨着他，手指点在他的领口警告道：“你最好在回家前想好怎么解释你们刚才在做什么！答案要是让我不满意……哼！我要你好看！”

    “等下！”墨渚叫住袁嘉顺，当袁嘉顺一脸疑惑的看向他时嘴巴又卡了壳，支支吾吾道，“奶、奶茶我喝腻了，你拿去喝吧。”说着就把还剩了大半杯的奶茶不由分说地推到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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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凉的对身体不好，你忘了上次吃冷饮就肚子疼了吗？”袁嘉顺不赞同地握住墨渚的手，大概是刚从室外进来，那双手冰凉得吓人，袁嘉顺对着呵了几口气，又轻轻搓了搓，“怎么这么冷，不是坐车来的吗？”

    甚至有一次他拎着一袋子冰棍，在炎夏酷暑中敲开雪城家门时，黑着张脸想要恶声恶气几句时，雪城率先红了眼睛，咬着嘴唇问他：“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总是这样，无论袁嘉顺怎样接近墨渚，误以为自己有了希望，只要雪城一出现，墨渚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就不会再有他的身影了。袁嘉顺突然有些灰心，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情，可是雪城一走就是一年多，销声匿迹的，他以为自己会有机会的，可是雪城才回来一天，墨渚就看上去离他那么远了。

    “别这样，我会心疼的。”袁嘉顺脱了外套，不等墨渚阻止就给他披在肩上，“你先穿着。”

    “我不用！”墨渚推拒道，却被袁嘉顺按着肩膀，只好接受了这件颇为土气的大衣。这时他才回过神来，对雪城道，“雪城你怎么来了？”

    袁嘉顺站在门前发愣，他总觉得雪城这个表情很眼熟。在他下班收拾东西时，才想起这个颇为难以言喻的表情是什么时候见的——大学四年，几乎每一次他绕在墨渚身边转悠的时候，雪城都会露出这样一副表情，像是被丢弃在暴风雨中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

    “热的啊？”墨渚不情不愿地接过奶茶，眼睛却很亮，别过脑袋，“我不喜欢喝热的。”

    他一下子就愣住了，花了好长时间才僵硬地摇了摇头，心想大概是小少爷从来没被什么人用恶意对待过，活了这么久第一次遇到自己这种不识好歹的人，委屈上了。

    “哪里？”墨渚越过袁嘉顺，很自然地坐在雪城身边，凑过去看文件。

    “啊，没有了。”袁嘉顺愣了一会儿，看到雪城向墨渚身上靠了点儿，心里一酸，“那我先走了。”

    袁嘉顺看着雪城的笑脸有些看呆了，人对美丽事物总是有更多的耐心和爱，那之后他也对雪城少了许多意见，就算被墨渚指挥着跑腿心里也没几句怨言了。同时，雪城在接受他的好意时也会回报以或是一个微笑，又或是一杯凉茶之类的。只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袁嘉顺喜欢的是墨渚，和雪城的关系也就一直不温不火的，毕业发生了那件事后雪城销声匿迹，他去了墨渚的公司上班，两人便没了联系。

    墨渚哼了声，眼神扑朔着：“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