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拉钩(2/3)

    袁嘉顺刚想去拿，就听雪城改口：“啊不对，不是电视机柜，好像在厨房下面的餐柜里有。”袁嘉顺便转身去厨房拿了箱子坐回沙发上，抬起雪城的胳膊帮他一点点消毒。

    而现在屋内暖气开那么足，雪城居然还穿了打底的保暖衣。

    “雪城，你再说一遍？”袁嘉顺握住雪城的手，那只煞白的手冰凉得吓人。

    雪城用另一只手捂住脸，摇摇头：“习惯了。”

    他抬头看到雪城苍白的脸色，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这么用力吗……”雪城嘟着嘴讨价还价，“可不可以轻点？”

    之所以吃惊，是因为他记得雪城和墨渚一样，都是那种要风度不要温度，冬天打死也不愿意加条秋裤的老寒腿预备军。他清楚记得大学那会儿，有个冬天雪城在戏剧部客串的时候，他和墨渚俩都是光着手臂就上阵了，寒风飕飕的都不带抖的。

    “桔梗茶行吗？”

    “说什么？”雪城的笑容僵住，他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想要抽回手却在看到袁嘉顺的表情时失去力气。

    “啊……”雪城抬着红通通的眼睛不解地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在、在电视柜下面。”

    袁嘉顺轻哼道：“疼还乱划？这次我帮你轻轻弄，还有下次……”他稍微用力在雪城的手臂上点了一下，疼得雪城立马咿咿呀呀地哼唧了两声，袁嘉顺这才放轻力道，“我就用这个十倍的力气给你上药。”

    “我……我没……”雪城的声音开始颤抖，茶杯从指尖滑落掉在地上。还没人碰过的茶水洒了一地，溅湿了两人的裤脚，却无人在意。

    雪城端着两杯热茶走到沙发边，自己抿了口茶：“你都帮了我这么多了，要是墨渚又为难你了，可以跟我说。我好歹是他朋友，帮你骂他两句还是可以的。”这话说得有些傲慢，仿佛他与墨渚的关系远比袁嘉顺同墨渚关系亲，但是字里行间对袁嘉顺的维护又是明耳人都听得出来的。

    “嗯。”雪城委屈地点点头，眼里已经泛起泪花。

    “对不起……”雪城摇头，没有回答。

    “哈哈，真的不用担心。”好在雪城很快就换了话题，“你还是多留点时间陪陪墨渚吧，你这样出来陪我，他一定会生气的。”他乐得肩膀乱颤，热水都差点洒到手上，吓得袁嘉顺出了一身冷汗。雪城踮起脚从最上层的柜子挑挑拣拣，选出一包最喜欢的茶包。白衬衫从手腕处滑到手肘，袁嘉顺惊奇地发现他衬衫下居然穿了一件黑色的打底衫。

    热水涓涓落入茶杯的声音取代了寂静，袁嘉顺感到一丝安心，像是裹着一条毛绒毯子。他看着雪城温柔无害的背影，微微歪头：“谢谢。”

    “说你没事。”袁嘉顺捏住雪城袖子的一角，向上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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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城的声音打断了袁嘉顺的思绪，他忙答道：“行，没问题。”

    “哈哈，那就先谢了。”袁嘉顺想到墨渚生气时怒目圆张的样子，虽然对雪城的说法有些膈应，却还是很直白地感谢了他的的好意。他伸手接过雪城递来的茶，与此同时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雪城裸露的手臂上满是红黑的血痕，一道道新伤旧疤横在手腕上，像一条条丑陋的肉虫，又想是邪毒的诅咒缠绕着他。

    “别道歉，你没错。”袁嘉顺挪开雪城遮挡着脸的那只胳膊，他没有撩起那只袖管，但也可以想象那下面是怎样一副狼藉。他虚拢着雪城的肩膀让他坐到沙发上，“医药箱有吗？”

    棉花沾着酒精点在雪城胳膊上的伤口上，他嘶的一声缩了缩手臂，却被袁嘉顺捏着手腕抓住：“疼？”

    “雪城……”袁嘉顺轻抚着雪城的手背，他眼睫微颤，头顶冷白的灯光在他脸上落下沧桑的阴影，“痛吗？”

    袁嘉顺觉得心里一阵钝痛，像是胸腔被什么巨大的东西撑开，无法呼吸。他柔声继续问：“习惯了……你这么做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