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趁虚而入(2/3)

    “阿顺。”雪城看见他便露出一个笑容。

    袁嘉顺在沙发上又躺了会儿，便坐起身。又过了会儿他看了看钟，走到窗边望向马路口。他去煮了水，放着一锅香醇的红茶，脚步就又迈向了窗台。大概等了二十多分钟，他听到门外停了辆汽车。袁嘉顺快步走到门口，又压低速度，开门就看到雪城站在花园门口。

    “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我被强奸过。”袁嘉顺轻描淡写地将自己的伤口撕开，他察觉到雪城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大概是被他刺激得想起不好的记忆了。他有些懊恼自己的粗神经，但还是继续说，“我又遇到他了。不对，他又找到我了。”

    雪城好不克制地扑进袁嘉顺怀里，几乎使得两人一齐摔倒在地上。

    黑夜里他的脸半边隐没在黑暗中，与光的交界处明暗不定，火光在他的眼睛里闪烁着。

    “哎？”

    雪城沉默了一会儿，声音颤抖着问：“是我想的那样吗？”

    “雪——”袁嘉顺止住自己激动的步伐，克制地往身后灯火通明的屋内退了几步。雪城走出黑暗，向他步步逼近。袁嘉顺的心跳也随之加速。

    他还是会克制不住地想要亲吻墨渚，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墨渚时一样想。他可以假装看不见墨渚对雪城的向往，可以放下自己的尊严，可以打破自己的底线，只为了一个见不得光的吻。现在也如此，但有人拉着他的手退了一步。

    他说完就察觉一丝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有违和感。不等他细想，雪城就在那头不由分说地说：“我现在就过去，你等我。”搁下这句话，雪城便挂了电话，像是不想给他拒绝的机会。

    “操！”袁嘉顺下意识骂了句。雪城趴在他胸口，下巴撞在肋骨上硌得生疼。袁嘉顺没好气地推了推雪城，“你干什么？”

    “嗯……”袁嘉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佯装咳嗽两下。但当他的视线扫过地上那两个抱枕时，他突然停下了咳嗽声，“不是。”

    “可能吧。”袁嘉顺望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回答。

    “嗯，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袁嘉顺打断雪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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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电话铃响起，袁嘉顺迟钝地拿起只剩百分之十不到电的手机，涣散的眼神闪动了几下才汇聚在手机屏幕上。他举着手机直到电话被自动挂断了一次后又响起，这才接通：“你好。”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生锈的三轮车车轱辘在沙砾路上吱嘎吱嘎地滚着，喉头还拖着一排易拉罐，咣当咣当地响。

    袁嘉顺的手上握着一直白皙的手，藕白的胳膊上满是粉红色的伤疤。那人的半边脸沉没在黑暗中，被光照亮的幽黑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像是要杀了他那般深情。

    “是吧。”袁嘉顺眼神发直，“渚渚……墨渚也发现这件事了，他昨晚就走了。嗯……我做过措施了，不会染上什么传染性病。”

    “阿顺……你声音好怪啊。”雪城在电话那头说。

    “啊？哦，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雪城的声音听上去一下子就十分急促，在一阵布料摩擦声响过后，雪城磕磕巴巴地问道，“你、你之前说每天都来找我……今天是因为生病了才没来吗？”

    “你声音听起来真的有点……是不是感冒了？”雪城的语速略微加快，他那边发出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你一个人在家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家里有药吗？有没有好好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