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他手腕上的牙印是无言的证词(2/3)

    电视上播着袁嘉顺看不太懂的财经节目，他调了好几个台才找到一个大家都能看得乐呵的纪录片。身姿矫健的老虎穿梭在丛林中，澄黄色的眼睛掩藏在针垫般的绿叶丛中，字面意义上“虎视眈眈”地凝视着正在溪边喝水的小鹿，伺机咬穿猎物的喉咙。

    画面晃动几下后，老虎光泽柔顺的皮毛变得鲜红，一根根针似的毛发被血粘在一起。汇聚的血液滴答滴答的落在变得疲软的小鹿身上，然后血肉皮毛被撕开，血腥的画面配合着温柔磁性的男声，引人入胜。

    袁嘉顺表示理解，没有逼他。他抬抬手让两人挤一挤，自己坐到沙发的角落打开电视：“看电视？”

    “嗯。”雪城点头，有些僵硬地靠在沙发上。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搭在刚裹好的纱布上。

    他一方面觉得两人和和气气的挺好，另一方面又有些担心——他俩相处的模式过于太平了，甚至有些大学时期那种暧昧的味道。让袁嘉顺不禁想想出墨渚和雪城手牵手，微笑着告诉他：“嗨，我们在一起啦，谢谢你。”的诡异场景。

    袁嘉顺嚼着薯片，又去拿时手不小心碰到了雪城手上的绷带。白色的绷带上蹭了些薯片碎屑，袁嘉顺忙帮他拍了拍：“对不起。”

    “啊！”墨渚吓得大叫一声，手下失去轻重地挤到了伤口，还好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没有渗出血来。他嗔怪道，“你、你干嘛突然吓我，走路都没声音的吗？”他慌乱地把绷带缠好，还打了个精致的小蝴蝶结。

    “我帮你拍拍。”袁嘉顺抓住雪城想要收回去的手，低着头便没注意到他躲闪的眼神。雪白的绷带上蹭上去的不只是薯片碎，还有些调味料，看上去脏兮兮的。

    墨渚拿来两包干烤薯片放在雪城腿上，绕着沙发转了半圈，还是凑合着坐在了沙发的另一侧靠了下来。

    “你不用送我了。”雪城站在门口，他的脸被屋内的暖光照得很亮。他没带很多行李，除了钱包就只提了一个特产袋子，里面塞了些红薯片和肉干。

    “没事。”雪城说。

    袁嘉顺竖起耳朵，想起雪城手臂上那一排血印子。他放下手里的活，过去时看到墨渚按着半段纱布压在雪城白皙的手腕上绕绷带，一块形状奇怪的伤痕一闪而过。那是一道弧形的伤口，横跨了好几道伤口，怎么看都不像是刀子划出来的伤口。

    “怎么样，需要帮忙吗？”袁嘉顺擦了擦手，站在墨渚身后问道。

    “怎么了？”雪城轻轻拉开袁嘉顺的手，小声问。

    这时电视里的老虎“嗷”的吼了一声，袁嘉顺看到它龇牙咧嘴，露出沾满了鲜血的森森利齿。他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硬，他想起雪城手臂上半圆的伤痕。

    袁嘉顺缓缓收回手，靠回沙发上。每一个动作都是生硬的，好像是慢放的定格动画。他直勾勾地盯着电视上懒洋洋地趴在小鹿尸体旁的老虎：“没事。”

    “下次注意。雪城这都结痂了吧，别缠绷带了，老闷着容易发炎。”袁嘉顺虽然不懂医，但是仍旧不赞同道，“发炎了就麻烦了，还会留疤。”

    他甩了甩脑袋，把这个场景挥出去。他靠在洗手台上拆着一包包从老家带回来的土特产，盘算着给雪城带回去多少，又给公司同事分多少。一开始塑料带沙沙的响声太响，他没听清，等拆得差不多了，他才隐约听到客厅里墨渚的声音：“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下次绷带再散开，你这伤口……”

    “没事，过阵子就拆……”雪城把手藏在身后，似乎是不愿意被看到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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