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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门口最近的三个洋人凑在一起，胳膊垫在桌子上，互相撸开膀子学把脉。他们一个个垂目静思，像仨木头人。

    胤礽听见他们说……

    “看那些外洋人是来做么么的，”太子温声道：“无端揣测，只会平添误会，太过神秘也容易让人不断臆测，郭大人不了解这里，这才以挑剔的眼光来找这里的错处。”

    郭琇就听那几个互相把脉的外洋人嘴里叽里咕噜地大声说了几句话，然后一鼓作气冲过来将他给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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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琹脸色微变：“一派胡言！”

    这群黄头发，白皮肤的洋人情态各异，有的手里拿着笔记本，刷刷地对着墙壁念叨抄录，有的手里抓着蒲扇呼呼地对着火炉。

    蓝眼睛外洋人：“嘿嘿嘿！又来一个！”

    一双双蓝色、绿色眼睛闻声望了过来。

    各种药材在这儿铺开，边上有煎药材的小炉子，墙上帖着各种方剂配比，一进入大厅，郭琇就瞧见了这里边聚集着许许多多外洋人。

    医学研究所的第二层是太医们经常活动的地方，从入口开始，就能闻到淡淡的中药味道。

    尽管表面很强硬，郭琇实则并没有么么底气，这儿显然是太子能够只手遮天的地方，谁也不知道郭琇曾经来过这里，若是太子下令要他性命，神不知鬼不觉得就会让他消失。

    太子在郭琇的步步紧逼之下沉默下来，他带来的两个小阿哥正无措地坐在一边。

    还有个白花花的，光着后背，背上扎满了针，有个老大夫正在讲解，边上围了四五个聚精会神听讲的绿眼睛。

    绿眼睛外洋人：“这回来个满头白发的，一定很有学问！”

    郭琹疑惑不解：“看么么？”

    郭琹愣愣的：“他们，在做么么？”

    郭琇也不相信，在边境之事上极力主战的太子会是个脾气软绵的人。太子若真温和无害，早就在早朝之上被人问蒙了，哪还会对朝臣们的刁难应对自如？

    郭琇吹胡子瞪眼，看似气势汹汹，脚上却光着脚丫穿着拖鞋……

    郭琇提高了声音：“那么那些外洋人出入其中又作何解释？这儿可不是外学学堂！”

    “实地考察确实是找到证据的好方法，也是可以打消人顾虑的好机会，”太子轻叹一声，无奈道：“郭大人既然相信眼见为实，孤就带你去看看吧！”

    老臣的小心脏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弄得扑通直跳。

    干瘪的老大夫指挥着蓝眼睛的外洋人干着粗使丫鬟们干的活儿，那外洋人满头大汗却一脸满足。

    想来是他逃得匆忙，连鞋子与袜子都没顾上，穿着治病时给的拖鞋就一路奔出来了。

    “太子殿下，明人不说暗话，有事就直说了吧！我会来此，是因怀疑这三家研究之地有么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实在是这里时常有达官显贵秘密潜入，穿斗篷戴面具，如何不会令人想歪？另外，此地深更半夜时常有人搬运死者，恐怕也另有秘密。”

    熬出来的中药汤汁，他们轮流尝味儿，闻着嫌弃，吃起来还很兴奋。懂得大清语言的洋人，正在用奇奇怪怪音调的汉语与太医们探讨着药理，瞧那狂热的神情，就差拽着衣摆要拜太医为师。

    胤礽哭笑不得：“这儿是医学研究中心，搬运尸体再正常不过了，还经常有身怀绝症之人前来求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