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阳光正好（完）(2/2)

    “去哪儿？”

    程煜的脸一下从羞红变成煞白。他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去看看我妈。”

    病床上的女人靠在床头笑着向他们招手：“过来呀，在哪儿站着干嘛？”

    陈桦捧着程煜的脸，望进他湿漉漉的眼睛，轻轻吻了吻程煜的眉心，然后牵着他继续走。

    从梦境中醒来的时候，陈桦还有些茫然，手机铃声锲而不舍的响着，响的陈桦有些烦躁。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哭鼻子啊？乖，不哭啦。”女人下床把两人拉起来，一边一个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两人的脊背：“不哭哦，没事了哦。”

    陈桦死死的盯着母亲的面孔没动，程煜则脸色苍白，噗通一下跪在床前，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一声巨响，低着头再听不见旁的声音。

    “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两个在一起，只是怕吓到你们才没有说。”拍拍陈航和程煜紧紧握住的手：“看你们还在一起，我很高兴。”

    挂了电话，陈桦抱住程煜用力亲吻了一下，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窗外，阳光正好。

    ‘若这只是个好梦，我希望永远不要醒来。’陈桦默默的想。

    女人抬手拂过陈桦头顶：“妈不怪你。”

    等程煜睡一觉醒来，太阳已经西斜，金色的光流水般铺满整个大厅。

    下一秒，距离陈桦几步远的地方，凭空出现一张双人大床。

    陈桦把头埋在女人肩上，放声大哭。

    “妈，你不怪我吗？”

    走到病房门口，程煜又开始胆怯，脑海里反复转着逃跑的路线，恨不得马上离开。

    陈桦笑了，把人扶起来，整理好衣服，这才牵起程煜的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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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程煜没再站着不动，虽然脸色还不太好看，眼里却多了点坚定。

    陈桦摇头，眼泪终于掉下来。他咬紧牙才没让自己发出哽咽的声音，眼睛一直在母亲身上转。多少年了，他终于又看到母亲言笑晏晏的样子，即使在是个梦这也值得了。

    然后两个人都僵住了。

    “喂？”

    陈桦躺在程煜旁边，揽着睡的迷迷糊糊的人给了一个温柔的吻。

    上楼的路上，人渐渐多起来，医生护士病人家属，来来往往一片喧闹。

    “方便，我马上过去。”

    “您好，是陈桦先生吗？您母亲王女士醒了，您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

    程煜还不太清醒，却本能的回应陈桦，好一会儿才彻底醒过来，脸腾就红了，有点别扭的不敢看陈桦。

    “笨蛋。”女人笑着揉揉陈桦的头，“我早就知道啊。”

    “不怕，我在呢。”

    程煜还没反应过来，有些木木的样子，呆呆的靠在女人肩上，耳边的轰鸣渐渐散去，五感开始回归，迟来的热意漫上眼眶，又被他强行压回去。

    “怎么不走了？”陈桦拉不动程煜，回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拥抱。

    陈桦好像知道似的，手上用力紧了紧，接着不等程煜反应就推门而入。

    “妈，谢谢你。”

    陈桦攥紧程煜的手，渐渐红了眼框，慢慢跪到地上，声音微哑：“妈，儿子不孝。”

    半晌，陈桦才终于缓过来，从女人怀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