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剑修夜色醉人(2/2)

    宁长虹沉默片刻，随即无奈一笑，“是，我硬了。”

    他的一切爱欲，是不应合理的。

    天空被晕成浅淡的蓝色，丝缕云线化作水雾，聚合在绿意盎然的林叶里。

    魔夜一下子站起来，双手并在嘴边，大声喊道：“来句诗呗，小师叔！”

    这双关得，真是那个情商日常堪忧的小师叔？莫不是被心魔夺舍了？

    “要不什么时候给师叔锁起来吧。”魔夜抱着他脖子，在他耳边小声吐气。

    可当那个早已成人的少女挂在他身上，一面言笑晏晏，一面在他耳畔低语时……

    他如何能拒绝？

    宁长虹有些失神。

    魔夜瞪大眼睛。

    淡淡的荧光扩散，轻微的波动荡开，身侧的剑发出一声悠长清亮的嗡鸣。

    “一式剑招。”宁长虹抽出剑来，回头温柔一笑，“我演示给你看。”

    正如很久以前的那颗银杏。

    溪边的大石头落下两道阴影。

    宁长虹脊背一僵，老是？

    宁长虹咳嗽一声，面色发烫地解释道：“一种灵力的运用……总之可以很快消下去。”

    于是魔夜辩赢了似的，高兴地左右摇了摇，末了又做出抱怨的表情小声嘟囔，“师叔怎么老是随便硬。”

    念诗可不是玄武长老的专利。

    她跨坐在人腰上，捧着师叔的脸，躬身，缓缓低下去，低下去。

    直至双唇触碰到一起。

    说好的她才是天地亲生的呢？

    哪怕他以情入道，走出一条旷古绝今的路来，也不可能改变一点——在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面前，他的身份终究是小师叔。

    魔夜忽然抬起头，狡黠一笑，“师叔你硬了。”

    “悟了个啥？”魔夜问。

    宁长虹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地低下头。这真不是他不专心……

    还有哪次被发现了？

    月辉之下起剑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白水之上伫神人，夜清如洗，珠玉如飞。

    亲吻的水声被溪流的水声掩盖，呼吸的风声被吹拂的风声掩盖，皓月跨越时光而来，沉默地注视一切，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收势。

    宁长虹恰好回身，远远迎着魔夜的目光，时间与空间都好像在这一刻静止。

    这就又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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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夜倏地直起身，转头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向他。

    宁长虹一本正经道：“你摸，真没有。”

    “直上银河洗剑去……”他轻声念道，长剑挽过，笔直的剑路陡然柔和，敲碎沿途水流，挑起一缕月光，“醉斩天光抱夜来。”

    “你有。”

    他飞身而起，阻断溪流。

    他知道的，这一切都不合理。

    她好奇地问：“怎么做到的？”

    宁长虹僵硬了一秒，“……我没有。”

    “夜色醉人。”宁长虹笑答。

    溃散的水珠重新坠入溪流，随着流水远去，奔向名为未来的尽头。

    哗啦啦——

    它无声地伫立在一半流水里，没有人知道它从何而来，没有人知道它未来何去，它与这天与地一道，都是亘古不变的风景。

    剑光如水，搅动银色波澜。

    月色逐渐淡了。

    湿热的呼吸烧进血液，游走于不动声色的皮肤里，那些旧时的碎片就像水珠一样砸进了心底。

    魔夜蹬地屈膝一跳，在空中越过一道大抛物线，砰地砸进了宁长虹怀里。

    但这些都不重要。

    魔夜不信邪地伸手探过去，那一包分量不小，可居然真的软下来了。

    很好，招了。魔夜点头，“所以师叔你刚才硬了。”

    “……好。”

    就着四下无人，气氛正好。

    “现在‘洗剑’和‘抱夜’都有了，‘醉’在哪呢？”她问。

    是这一刻，身与心，都不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