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风（五）(2/2)

    阮厌坐在他旁边，很耐心地继续喂他，开始换一种方法：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纪炅洙在一边笑，自然地摸了摸阮厌的脑袋：她是饿坏了，先给她吧，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那你随便吧。阮厌才不心软。

    去复查。阮厌直直看他，精神科，去复查。

    她手下动作慢了，纪炅洙被满足了一半的胃开始抗议，这丫头总不让他一次性吃饱，少年只好认命地把碗端过来，他优点和缺点都很明显，不好相处，但有理智时还是听劝的，承诺就是承诺，他不赖。

    所以只要让他觉得存活是一件有意义的事，让他对世界不那么丧，兴许他的病就能减轻些呢？

    纪炅洙愣了一下，他神色有些矛盾的阴沉，但情绪的负面又克制着不针对阮厌，眼皮抽搐两下，别扭地偏过头去：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阮厌想找出些推卸责任的理由，但她还未及出口丁伯就回来了，他出去买饭，当然也有阮厌的份，还有零食：你们两个还没吃过饭呢，也不怕饿坏了身子。

    阮厌张了张嘴，她反驳的话都到嘴边了，又觉得算了吧，纪炅洙还生着病呢，谁跟一个病人计较啊，不就是多来一趟，还少些麻烦：那你什么时候去？

    阮厌看见零食，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

    我作业没比你少哪里去吧？但纪炅洙不单单是为了答应她，他还有一些别的想要确定的，既然你不来，那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复查，我耍赖怎么办？万一我去复查你又不认账了，你耍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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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病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什么？

    阮厌说了谢谢，她心安理得，毕竟是她一直在照顾纪炅洙，家里的饭菜恐怕也凉了，女孩子考虑晚上做什么菜，下嘴却快，是真的被饿着了，吃完了饭又拆了零食袋，往自己嘴里塞饼干蛋糕，一边瞥纪炅洙：你不吃吗？

    纪炅洙沉默一会儿，他又开始烦躁，嘴撇下去：恨不得下一个死的人就是我，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活着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全世界我看着都恶心，诸如此类。

    他学会了得寸进尺：厌厌喂，我就吃。

    这不重要。阮厌轻声，重要的是你要好起来。

    抑郁症好不起来。我努力了两年都没战胜它，你当它是感冒发烧自己就能过去的？

    为什么一定要我给你去？阮厌搞不懂，我作业很多的好吗？

    纪炅洙心情好多了：什么？

    他一碗下肚：那你陪我去复查？

    但阮厌人妻属性一旦被激发，就很容易停不下来，她是真的担心纪炅洙的身体，只好自认倒霉地把饭端到他面前，如法炮制，一勺一勺地往他嘴里喂，当然是绝不能再让他占便宜的：你说过答应我一个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