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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惊雷从窗边闪过。

    “你叫我游念就好。”游念用中文说。

    什么英国洋鬼子？

    游念突然打电话来，使善初感到有些意外。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你喜欢的话，我当然愿意成人之美。但这个不是我个人买下的，我只是代表格雷基金……实际上，它的所有权现在是归属基金的。”

    叮铃铃——手机忽然响了。

    他梦见了上辈子的事了，上辈子他29岁的时候，奶奶催他带个人回家，还说什么英国洋鬼子……

    我咋不记得呢？

    看格雷伯爵的意思，让善初以格雷基金的名义买东西，也就是让善初光明正大地花格雷伯爵的钱罢了。

    但善初不想答应得太爽快。

    不过，善初只是拿到了游念的名片，忘了把号码存进手机里，所以游念打来的时候，电话显示“未知来电”。

    善初便尊称他：“游博士……”

    善初本想实施绿茶的“一推一拉”手法，在被求助的时候，先假装说“这件事不好办啊”，让对方挫败，再来一句“但我能帮你办成”，让对方感到惊喜。

    “是这样吗？”游念声音淡淡的，听起来也不像是失落。

    善初看向床头柜，发现这是一个未知来电。

    善初记得，他在面具舞会上遇见了游念，因为想着这段友谊能值五个亿，所以他特地和游念交换了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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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格雷伯爵不会介意善初借花敬佛的。

    是游念。

    善初便问：“好的，游念。我有什么能帮助你吗？”

    他重重呼吸，发现一个诡异的地方：自从重生以来，他就没有做过梦了。

    电话接通，那头的青年男子声音沙沙的，像晚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摩挲声：“你好，善初，你还记得我吗？”

    善初想起来，他在晚会上确实代表格雷基金拍下了一件瓷器。要说善初自己拍的，他当然愿意转让给游念，而且是不收费的转让，但这件瓷器如今记在了格雷基金名下，就有些难办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在寄宿家庭。

    善初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什么时候还养了外国鱼？

    “是你。”善初说，“我记得，你是……游博士？”

    谁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怎么今天忽然梦见了上辈子的事情？

    善初皱起眉。

    但细想来，也不难办。

    擦了擦额头的汗，他走到了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是十七岁的脸。

    善初蓦地从床上醒来，睁开了眼睛。

    按照西方人的习惯，如果对方是个博士，你就不能叫他“先生”（mr.)，得叫他“博士”（dr.)。

    “有。”游念说，“昨晚你在舞会里拍下了一个花瓶，我也很喜欢，请问是否能割爱？当然，我愿意多付钱。”

    善初没想到游念的中文说得那么好，但仔细想来，游念是华裔，又是个天才儿童，能讲好汉语应该不难。

    善初吓了一跳，手机屏幕放出刺眼的亮光。

    神州大地地大物博物产富饶五湖四海都满足不了我吗？我的养鱼业还冲出亚洲了、走向iional了？

    然而，游念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