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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知觉。

    大抵刚才出来的时候脑子真的有点浑。

    出租车司机一路上一直忍不住从后视镜往后瞄，眼神诧异又惊艳。

    她一走进，四周行人看她的眼神都同样愣了愣。

    背脊挺得笔直。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呢？

    径直走进“夜风里”大厅，暖风袭来，氛围正浓。

    天幕降垂，室外下了点小雨。

    苏芝芝和孙婉不自觉捂嘴惊呼一声。

    谁都不能打倒林落凡。

    最后的场面——她谁都没看，轻咳两声后撑着手臂从一片的碎瓷片里站起来，然后慢条斯理整理好头发和裙子，转身就走了。

    林落凡目不斜视，径直就要往里面走。

    -

    一滴，两滴。

    几个小姑娘一听更是懵了，互相看了看道：“小，小川总他……”

    她忍了所有的侮辱跟指点，吞下了所有蜚语流言，鼓足了决心，来到这儿就为得一个真相跟清白。

    林落凡走出许家后，打了一辆出租车。

    没再让他改道，她付过钱推门下车，直接踏进稀薄的雨雾里。

    她原以为一切已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哪怕前路还是暗的，哪怕还长着，可她一步一步走，总能见到光的。

    她头发衣容都重整好了，栗发黑裙。唇还是烈焰的红色，肤色白得仿佛有光。只是左脸颊浮肿着一个暗红的巴掌印，唇角也破了一块，手臂还零星有血点。

    ……

    为什么会这样？

    直到出租车停下司机小心翼翼地提醒了她两声到了，林落凡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报了“夜风里”的地址。

    这世界全都疯了。

    任由身后的人怎样叫她都充耳不闻。

    恰时江川正好从商务区方向过

    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上车后报过地址就没再说过话。一道大敞着窗呼呼灌冷风，一双眼淡漠又空洞。

    很狼狈，但也真的美。

    好像有什么液体从眼睛里掉出来，温润的，透明的。

    她身份证一直就在黑名单上。林落凡问：“江川在吗？”

    前台的小姑娘弱弱拦了她一下，“不好意思小姐，得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

    到都到了。

    可是。

    疯了。

    她轻碰了碰嘴唇里被牙齿碰破的破角，莫名的还笑得出来。

    耳边一阵轰隆隆的响，像是风雨欲来前滚在乌云里的闷闷雷鸣。瓷片划伤她的小臂，有斑点血迹坠下来。她脸颊火辣辣，口腔里又涌出血腥味。感觉不到痛。

    美到她身上每一分伤都成了种视觉冲击的渲染，夺目又惨烈。

    太少见这么漂亮的人，更太少见这么漂亮又狼狈的人。

    林落凡踉跄跌倒在那一地的碎瓷片里的时候，她的世界是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