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2/2)

    常溪声音都哑了，“流血都可以流死了……咝……切除宝贵的腺体贩卖，要么特别穷，要么是被迫的——比如被拐卖了。卖家会好好伺候这些人吗？omega、alpha……从来不把beta当回事的两种人，会被这些疯子打压成这样，我真的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我缓……缓缓就好。”

    其实我还没有发作过——但常溪却告诉我，他们只是把我原本的腺体给毁掉了，会给我安一个新的。

    “真的有这么疼吗？”

    “……死人？为什么会是死人？不过是腺体没了……而已啊……”

    我：“直说不行吗？”

    这超出了我的认知。

    “真的把你当成人，又怎么会送你进这里？”常溪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我是没有办法，因为我很早的时候就在这里。我想逃，我又能逃哪里去——哦对了，你不知道的吧？其实我那些死掉的朋友……都在我的腺体里，你不知道的吧……我亲眼看到的，我看到了好多好多！”

    “……”

    我想凑过去，他又连忙说道：“别过来！”

    “行啊。”常溪抚摸着自己胳膊处的伤疤，“易深大少爷，你会写日记吗？”

    什么是新的？

    常溪声音带着颤抖，又告诉我：“就是杀了alpha或者omega，取走他们的腺体，用点方法加以保存，再将它高价收购……拿死人的腺体安放在你残缺的腺体处，你懂了吗？”

    我皱了眉，“什么？”

    他说：“真他娘疼！”

    “整块腺体都没了，你能指望用什么填补呢？”

    我僵硬得手脚开始麻木，看着常溪仿佛陷入某种疯癫似的状态，他的额不知何时冒出了冷汗。我看着他双手掐住自己的脖颈，沉闷地一下一下地吐着气：“好疼……”声音宛如坏掉的风箱。眼白被血丝逐渐覆盖，他缓慢闭上眼垂下头，咬住自己的胳膊。

    果不其然。

    我说好，却还是凑过去听他的声音，埋在被子里的隐隐约约的哭声——

    “也对，正经人谁写日记啊……”常溪喃喃自语道，“那我帮你写好了……”

    这人怎么老喜欢忽然换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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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不确定，我从来不敢想。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看着他在我的面前苟延残喘。

    看常溪的模样就能看出来，但我就是想问出来，我看他跟时舒曼一样喜欢打哑谜就烦。

    常溪的脸色苍白，脖颈处密密麻麻的仿佛蛛网似的血红线条在缓慢散开蔓延。他微垂着眸咬着牙忍受着体内信息素的翻滚，腺体发烫、疼得人好想痛哭出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他有些不对劲。

    常溪捂着眼痛哭出声，他的腺体红得滴血，满是针孔疮疤的部位上面，似乎还有脉搏在跳动。他呼吸一下，就抽疼得厉害，眼里含着热泪，尽情诉说着自己的想法。

    使出残余的力气，他将自己缩进了被子里——他在颤抖，他在隐忍着象征着痛苦的喊叫。

    “这些疯子，会把他们当人吗？”常溪掀开了被子，整张脸泛着不正常的红，他的眉头紧锁，眼里闪过晦暗，他看着已经呆滞的我，问我：“易深大少爷，你的父亲是尊贵的alpha……他会把身为beta的你，当成人吗？”语气很轻，却狠狠戳进我的心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