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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昭看见他做了个口型。

    新住处地址挺远的，中途换了三趟公交，还要再坐地铁。

    整个人透着股邪气，那张脸上阴沉的表情写着“老子要打人”。

    照着手机地图的指示，绕了半个小时总算找到小区地址。

    东街派出所里。

    负责做笔录的警察把笔一停，敲了敲桌子，“好好说话！还是个学生，开口闭口不离几句脏话像个什么样子！”

    她下楼把剩下的房租费补齐，顺便在摆餐点买了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当早餐。

    ***

    ……

    阮昭在车上补觉，差点坐过了站，还好最后听到站点时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阮昭把桌子上的一堆作业收拾好，塞进书包里。

    这个时候，警车的鸣笛声响起。

    阮昭身形蓦地一顿，快吓出了冷汗，转回头，加快脚步走出审讯室。

    几个警察在做笔录。阮昭是报警人，描述了当时的情况，话语间有指向性地指责打人那一方的恶劣行径。

    周兰给阮昭发了新住处的地址。手机信息还停留在昨天下午，她早就把东西搬过去了，一天没回来。阮昭因为考虑到这儿离烧烤店兼职近，就晚搬过去一天。

    几只麻雀在楼下的桂花树上飞来飞去，淡淡的馨香萦绕在空气中。

    最后阮昭、季挽舟，以及他的几个朋友核实完身份，打电话让家里人来接走了。

    另一头被一堆废弃杂物封死了，从天台下楼的楼梯就只有一条。警察在下面堵着，斗殴打架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别人都写，就沈倾扶一身反骨，懒散坐在那儿，手插在衣兜里，漫不经心跟没事人一样。还交涉无效。

    这次斗殴情节不算严重，但是性质恶劣，特别是会在同龄人中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

    沈倾扶漆黑的眼睫垂着，舌尖划过后槽牙：“听不懂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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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在说：“你记好了。”

    新的一天很快来临，街头巷尾都是生动的烟火气息。

    “我操，搞清楚是群殴好不好！双方都有过错！”

    阮昭的东西不多，就书包和一个小行李箱。她最后看了眼这个住了快一年的地方，关上了门。

    和之前旧城区住处的狼藉破败不同，这儿很明显处处透着崭新与整洁干净。秩序井然的街道，绿化带也做得极好，楼与楼之间隔距恰当，采光良好。不

    沈倾扶那一边因为是打人的一方，又有阮昭的证词指控，要留下来写个几千字的检讨才行。

    阮昭扶着季挽舟走的时候，冷不丁瞥到那个斜靠墙坐着的男生，黑色鸭舌帽下一张淡漠的脸，他眼尾褶皱浅，下颌线弧度流畅利落，黢黑的眼没什么情绪地盯着她。

    警察抓住这个机会好好教育祖国的花朵，于是一伙人接受了起码半个小时的思想教育。

    阮昭趴在桌子上，手臂动了动，碰到了一支写字笔，写字笔骨碌碌地滚到桌子边缘，啪嗒一声掉了下去。她醒过来，抬手揉了下眼睛。一看桌子上的小闹钟，时间指向六点半处。

    清晨的阳光透过老树翠绿的枝桠，稀稀疏疏洒下斑驳光影。随着公交车窗外的景物一逝而过。

    昨天晚上带季挽舟到医院里去，回来后已经很晚了。快要开学，她还有一堆作业没写完，昨晚几乎是补了个通宵，到天空出现鱼肚白，约莫五点钟的样子，她才趴在桌子上睡了会儿。

    结果因为态度恶劣，独他一个人被给了个拘留观察的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