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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青忍不住略微挣了一下。

    住院那会儿，有外人在，郁青又总是昏昏沉沉的。润生沉默地跑前跑后，两个人之间并无他话。郁青甚至一度觉得有些话好像不必说了。生死面前，那点争吵太小也太轻了。

    “你再这样讲，我真要生气了。”郁青沉了脸：“傅润生，你从小就这样，老是仗着自己聪明，就把别人都当傻子。说真的，你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你的心思一天到晚奇奇怪怪，脾气又那么坏，一有什么不如意的，立刻缩起来自怨自艾，只想着自己难受，完全不管别人如何伤心。我又不是傻的。换做别人这么对我，我肯定早就躲得老远。要不是喜欢了你，怎么会总是忍你，一忍忍了这么多年？”

    润生紧紧抱着郁青，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他的胳膊跟铁铸的似的，隔着衣服扣在郁青的肋骨上，简直有点儿硌得慌。

    润生清晰地吞咽了一下。他急切又小心地靠了过来，伸出双臂，把郁青紧紧搂进了怀里。

    润生张了张嘴，又不安地闭上了。郁青慢慢坐了起来：“我有点冷。”

    润生呆呆地看着他，打了个响亮的哭嗝。

    润生喃喃道：“不

    “对不起……”润生喃喃道：“往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全都听你的……你好好的……好好的就行……让我做什么都行，真的……我……”他抽噎了一声，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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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儿，他清了清嗓子：“润生。”

    润生立刻紧张地抬起头。四目相对，郁青望着他，轻轻眨了下眼睛。

    他们抱在一起，很久都没说话。

    可润生的胳膊反而更紧了。他终于开了口，是沙哑的哀求声：“让我抱一会儿吧……我好久……好久都没这么抱过你了……”

    润生痛苦地闭了闭眼睛：“我知道我是个混蛋……”

    郁青心里一酸：“还说呢，你早干什么去了。”

    身体贴在一起，久违的亲密感立刻就回来了，之前那许许多多让人伤心难过的事儿似乎一下子就淡了。

    “我看你是个笨蛋。”郁青无奈道：“你是不是始终都觉得，这么多年，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是全靠你一步步谋划算计，赚我心软可怜？”

    “你还怨我对你好。”郁青越说越恼火：“对你好怎么了？难道天天甩脸色给你，你就高兴了么？”

    可如今这样安稳地靠在润生怀里，郁青又觉得，自己还是有话想说的。该说还是要说，他不打算再惯着润生了。

    “然后呢？”郁青歪头看着他：“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润生身上的寒气只有那么薄薄的一层，贴上了，便知道底下是多么暖和。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将脸埋到了郁青肩上。

    郁青重重叹了口气：“住院那会儿，我躺在床上没事干，把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你这个人，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也太自欺欺人了。”

    润生咬了咬嘴唇，哽咽道：“本来就是这样啊……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你向来是很好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