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2/2)
小孩仍趴着,没力气抬头了就将小脑袋偏着——正好偏向阮玉发呆时的方向。
所以这条丑陋的疤痕无比显眼。
他们之间的关系,真实存在的关系,也不过是拥有一层表兄弟的亲属关系——以及被蛮横手段关在这里的施暴者与被施暴者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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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单方面的强制手段囚禁、虐待。
最开始给小孩喂奶的时候,很不情愿。
又起身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
阮玉呼了口气,忽然觉得眼睛有些疼。
贺琰看他这副模样的时候总会不自主笑出声。
只要夏毓还活着,贺琰便永远无法无天。
门外小孩的啼哭声充耳不闻。
他的手指抚摸上自己的腹部——只能摸到一层凹凸不平的触感。
再朝他咧开嘴角,天真无邪地笑了。
据说他的子宫因畸形的缘故,潜藏得很深,医生用手术刀割开他的腹腔时,难免会加深力度。
镜中的自己,果然苍老了几十岁。
也没有必要给出什么反应。
天色逐渐暗淡,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天。
“是小宝宝传染给你的吗?”
——不管过了多久,他对贺琰,始终都是厌恶大于恐惧。
不过夏毓,最近确实没见到过她本人了。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镜子,慢慢的,镜中的自己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来。又摸了摸冰冷的镜面。
昭告着他的不幸,他的畸形,以及为强奸犯生下了孩子这一事实。
前半生无人管束,被除姐姐以外的亲人无视、抛弃,早已家常便饭。现下真的被管束——囚禁,倒是千分万分地想要出去。
言语间没有其余的意味,只是说:“玉玉现在身上也有一股子奶味儿。”
他的疼痛中枢减弱了不少,思维在大部分时候也是迟钝——贺琰分明没小他多少,做出来的事却时常令人匪夷所思、难以忍受;说出来的话也同样费解。
同样,阮玉深知:
小孩虽然没长牙,但用力吮吸的时候还是不大适应。
镜中的他眼白布满血丝,变得无比陌生。
贺琰说的这些鬼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眸中的困惑清晰无比,他痴痴打量许久,才惊讶地发现——他早已没了人样。
也不想让在乎的人身陷囹圄。
要在眼皮子底下,看他脸色发白,又只得沉默地流着因脸上的伤而疼出的眼泪,不甘不愿地把小孩抱在怀里喂。
强奸犯的孩子。
先检查了遍腹部的疤痕有没有发炎,再将水龙头打开——也就三四秒吧。他抬头望向镜子,好像可以从空荡荡的身后看到另一个人影。
阮玉没回话,只静静看他。
……不知道在笑个什么劲。
除却头一次在小陆指导下尝试着给小孩喂母乳——之后喂奶的情况,大部分是贺琰看着他喂。
瞳孔微颤,他将手贴近镜中的自己:
他早已不对他人抱有期待。
贺琰习以为常,没再多说。
……不被父母疼爱的他,被最厌恶的人反复虐待折磨至今,甚至还用畸形的部位生下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