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群鸦的盛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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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一个硬物狠狠砸在金的额角，“收好你的嫖资！”

    金张开嘴，却只漏出些轻微的抽噎，只好低头拉拽裤子。对方捡起扯破的衬衫给他披好。

    “这玩意儿？”努维里奇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拈出胸针把玩，“我看上的，老爸就买了。怎么？舍不得了想要回去？”

    “我，我自己可以的。”金扶着墙挪向门口，“您请继续参观城堡吧，不用麻烦了。”

    “咳！不用了谢谢。”他猛地后退一步，抹了抹嘴，“我会想办法筹款，请给我些时间。”

    金头晕眼花，蜷缩着不住作呕。头皮忽然一阵刺痛，地板在脸边滑动起来。

    “别急着站起来。”一只手按在他赤裸的肩膀上，“你会晕过去的。”

    “少给脸不要脸！一个破产的穷鬼，还端什么狗屁架子！”

    努维里奇满脸通红，震惊和尴尬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都这样了就别客套了。”高登用手帕抹抹他的额头，“来，自己按着，赶紧去冲洗一下。”

    “你是——金？”高登轻笑，扶住他的手肘，“没关系的，别太逞强了。”

    “哟，怎么家暴上了？”凌乱的脚步声，金被拖得仰面朝天，在晃眼的光线中模模糊糊分辨出几位同学的轮廓，“你不是挺心疼这小爵爷的么？”

    “你确定？”高登凝神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那祝你好运。”

    金喉咙里哽得厉害，只得压低声音：“实在很抱歉，这是家父留下的纪念”

    “算我眼瞎。”努维里奇俯身下来，“都什么年代了，一群破落户还趾高气昂的，就是欠艹！”

    “喂，这可是高登议员”

    “对，对不起，高登先生。”他挣扎着爬起身，“让，让您看到，这么狼狈的样子，太，太失礼了”

    金跌跌撞撞摸索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他没有顾自己还在渗血的伤口，先小心翼翼拭净了胸针上沾染的污渍。

    不仅是没落的家族，他本人也是那头倒霉的鹿，皮开肉绽倒在林间，被群鸦一口口活活分食。

    “别特么多管闲事！”努维里奇青筋暴起。他又撸了两下阴茎，再次试图突破那过分紧致的地方。

    “不是吧，堂堂子爵连十几万都拿不出来吗？”青年嗤笑，“天，你家真是完蛋了。”

    “——嗨，这闹得有点过头了吧。”

    金带他去了旁边一间缀满蔷薇木拼贴的陈列室：“我注意到令尊刚才拍下了一个蓝宝石胸针”

    “其实送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一只手抬起金的下巴，吊灯刺得他双眼酸痛不已，“我本来也是想帮你一把，才把价格抬上去的。”

    挥舞的双手被按在地上，呼救的嘴被死死捂住——金渐渐窒息，瞪圆的眼底烙印着镶嵌在木板间的金色兰花。

    金咬紧牙关，垂下睫毛：“不好意思，见笑了。”

    “干你。”

    金终于控制不住，泪水汹涌而出。

    “谢谢，非常感谢您施以援手。”金努力站直身体，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在打转，“我，我会永远记得您，您的恩情”

    金的脖领被一把揪住，双脚几乎拎离地面。对方的怒火烫得几乎触手可及。

    那是一整颗纯净的蓝宝石，固定在铂金底座上。流线型的边缘镶满碎钻，还有几颗珍珠巧妙地缀在角落，好像翻卷的浪花。

    “而且如果你一直这么看着我”捏着他下巴的指尖挪到脸颊。对方低头，炽热的呼吸喷在他嘴唇上，“我也就不需要这个替代品了。”

    新鲜空气骤然涌入口鼻，金拼命咳喘，没来得及听到纨绔们离去的脚步声。

    金愣住了：“努维里奇？”

    “你划伤了。”男人把手帕压在他眉梢的破口处，止住缓缓淌下的鲜血。金一激灵，在地上摸索一阵，找到那枚胸针握在掌心。

    “我会补上价钱的。”他连忙补充，“就是一时间凑齐有些可以分期支付么？”

    一直到陌生的舌尖探入唇缝，金才终于意识到对方想要的什么。

    ——又好像一颗透蓝的眼睛，含着晶莹的泪光。

    一个深沉的声音逐一报出他们的姓氏：“你们父母想必会很骄傲吧？叫他们来欣赏下儿子的勇猛？”

    金被猛掼在地上，头撞得嗡嗡作响。他隐约听到努维里奇对着手机吼了些什么，刚想爬起来，胃部就又挨了一记重拳。

    布帛破裂的声音，金胸口一凉，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你疯了吗？你以为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