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前尘（2）(5/5)

    “因为，你身上有他最讨厌却也最喜欢的东西。”

    “什么？”

    眼角似乎永远含着丝媚意的清秀少年微微地笑了，瞬间的美丽不可方物，他仅说了三个字，却犀利得直刺心脏：“求不得。”

    那是墨焰一生最讨厌，却也唯一喜欢的东西。

    2-10

    十四岁之后，墨紫尘重新成了墨杀的继承人，并开始执行各种任务。

    暗杀，毒杀，媚杀，墨家第一个全能的杀手似乎正在成型。

    但墨紫尘十五岁生日当夜，谋划了十六年的洛莲终于血洗了整个组织，一举毁了禁锢墨杀与她的巨大的牢笼，她在当天早上笑着塞给了墨杀一瓶药，墨杀在夜里走过整座他出生至死亡几乎未曾离开半步的府院，然后，将药瓶交给了墨紫尘。

    “紫尘，替我许个愿吧。”

    “什么愿？”

    “如果真有上帝，请让我下地狱。”

    ——我愿意在地底，赎她所有罪孽。

    然后，墨杀对他说：“杀了洛莲，也杀了我。”

    墨杀是不会说谎的。十五岁的墨紫尘如此坚信。

    却终究是少年心性。他点了点头，将药瓶紧紧握在手心，再拿出时，已是随手调换的另外一瓶。

    自己也吃下一口，听天由命。

    只是没想到洛莲会将他“卖给”季冰扬。

    更没想到，他以为的普通化石，竟然是致命剧毒。

    于是那下地狱的人，倒真只有墨杀一个。

    2-11

    洛莲却在三个月后告诉他，墨杀给他的药，名字叫“化茧”，是世上最安全的假死药。

    于是，因为他的罪过，墨杀石化，洛莲疯狂，墨尘与任之遥带着墨痕满世界逃亡，他则因为季冰扬，用自己的身体，换了三月狂欢。

    洛莲的身法并不差墨尘多少，尤其是她还接手了墨杀组织，不久之后更是连任之遥都带着墨痕全心投靠。

    洛莲为墨尘指出了最后一条路：去找季冰扬。

    同时也告诉他，墨紫尘是季冰扬的儿子，而季冰扬与墨紫尘，已经三个月没有离开一天阁一步了。

    心，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地裂掉的。

    而当墨尘终于从季氏私人飞艇上下来时，迎接他的，却是一颗冰冷的子弹，以及一个美丽又恶毒的微笑。

    “已经很久，没看到什么好戏了呢。”

    那一夜，一天阁举办了一个以墨紫尘为主角的隐秘而疯狂的小型宴会，就在季冰扬与墨尘缠绵的房间隔壁。

    于是，当墨紫尘微笑着扭开玫瑰锁，同时打开的，还有那通往死亡与疯狂的地狱之门。

    “我爱你吗？”

    “不。我不爱。”

    十七年的求而不得与已经狂欢过的三月，结果是墨紫尘绝然的微笑与墨尘瞬间的泪流满面。

    墨尘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曾被绑着连续不断地催眠了三天三夜。直到死。

    他甚至知道墨紫尘会冒险吊在千尺高楼的窗外，只为拉着他一起死。

    “对不起。”

    ——或许你比我更想死，可是，我真的没有支撑下去的力气了。

    “救小痕”被风吹散的最后话语，飘渺得未曾在墨紫尘记忆里留下丝毫痕迹。

    那个唯一的，温柔又宠溺的微笑，他一直认为是给自己的。

    只不过当他看清墨尘身上的吻痕时，右手便那么自然地伸了出去，乖巧的笑容一如往昔，带着克制不住的恶意，“爸，小痕呢？”

    ——那个干净单纯得不可能由任之遥所生的孩子。

    于是，任之遥带他们去了一座飞满了血红色蝙蝠的城堡。

    墨紫尘一世的魇梦，一切爱恨的终结之所。

    在那座城堡里，墨尘裂心成灰，任之遥与“墨痕”服下所罗阎被吸尽血肉，季冰扬自此死去了全部温柔，洛莲大笑着离去，与两个墨杀一起灰飞烟灭，唯独墨紫尘一人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洛莲至死都不知道她交给季冰扬的所罗阎是假的。

    正如墨紫尘永世都不会知道，墨杀交给他的，到底是不是“化茧”。

    他只能继续顺从命运，逃往阴沟，找到墨痕，尘封一切，重新开始。

    然后，遇到华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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