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个夜晚(2/2)

    所以你有时候讨厌我有时候喜欢我？

    你想起祖宅里那副挂着的巨大油画。的确很像。但和你完全没有相似之处。

    他看着你，眼睛里有光在涌动。又是那同时令你火热和寒冷的看法。

    那舅舅呢，他也长得像她吗？

    安先生也笑，这个问题我明天才知道答案。

    其他的话语在床上。

    你明白了。

    你没有问。你知道没有必要。就像你说的，你只想要安先生在你身旁。

    哪种安慰？

    安慰。你在心中拼写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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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拒绝他。但在本能性拒绝他的下一秒就开始后悔。

    为什么不呢？这是今晚你们之间的最后一句对白。

    这取决于你。他柔声说。

    这样吗。安先生惋惜地说。我有没有说过，你和她长得很像。特别是眼睛。我有时候看见你，就像看着她。

    你听见他说。

    安先生几乎是叹息地说，永安，我不适合你。我不适合任何人。

    你需要安慰吗？

    你望着他，轻声问，我是否让你感到不安？

    你怔愣片刻。你被他迷惑了。

    不，并不需要。

    ——这样的答案！

    安先生雕凿般分明的英俊面庞浮上暧昧意味。

    你生硬地扯动嘴角，打算道歉再道别。]?,

    唯一的问题是，他爱她吗？

    他问你需要安慰吗。

    却看到安先生抬起头来，月光下他的目光兼具温柔和冷酷。

    你微笑起来。

    他从别人那儿刮下爱来填满自己。而我，只想你在我身旁。我不需要你的爱情。

    你宁可永远不明白。

    不。嘉之像迟夫人。安先生斩钉截铁的说。

    他不否认。?

    没有。她不喜欢不相干的人知道她的长相。

    你见过西德林殿下吗。他问。

    于是你莞尔，问他，一个晚上的安慰能否满足你？

    你发现安先生在沉默里竟显出几分颓唐。于是你知道答案。

    为什么。其实你已经知道答案。

    你感到自己在发抖。难以忍耐的瘙痒。

    好吧，他笑笑，那我能请你安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