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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茹摇头，小心看着乐小义的脸色：“易姐姐，我……”

    第124章

    小茹换了一身乐小义拿给她的衣服，梳洗干净了，给人的感觉柔和乖顺，乐小义似乎从这小姑娘身上看到了多年前自己刚入姬府时的模样。

    路过乐小义时，周云衫顿了顿足，视线落在乐小义脸上好一会儿，眼神若有所思，像是在仔细端详着什么。

    乐小义原在前院和王巡两天，商讨眼下镖局的形势，忽见周泠枫大步行来，老远就听见那人高声吆喝：“易姐姐！易姐姐！”

    乐小义见这一副父慈女孝的场景，有股说不明的情绪郁结于心。

    安全感不是一两句承诺就能获得的，就像小时候的她面对姬玉泫时的忐忑小心。

    一道纤瘦的身影正在伙房里忙活，身后跟了个络腮胡的壮汉，不时给她递东西。

    周泠枫生母早逝, 她年满二十岁后就一直住在镖局，少有机会回周宅，算起来，也有好几个月没见过周云衫了。

    小茹垂下眼，低下头，双手绞着衣襟下摆。她没说话，可乐小义心里却涩得难受。

    她跟周泠枫一起去了伙房，走得近了，饭菜香气扑鼻，连乐小义都被勾起腹中馋虫，暗道：这饭菜味道想必极好。

    “这是你喜欢的吗？”乐小义打断了她。

    乐小义由她去了, 没再管她。

    小茹匆忙抬头，一脸焦急，想解释什么。

    饭菜上桌, 一众镖局弟子全都围在桌旁, 林言寿没在镖局, 主事的便是王巡，他说可以开饭，众人一窝蜂哄抢, 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满桌子菜就被大伙儿风卷残云收拾干净。

    这都是姬玉泫曾经教给她的，可惜她过了很久才真正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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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傍晚，林言寿回来了, 与他一起来到镖局的还有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样貌儒雅的青衣男子。

    乐小义微微一笑，没再多言，轻拍小茹的脑袋：“那就叫大伙儿开饭吧。”

    不知怎地，她感觉乐小义身上好似发着光。

    周云衫身为先天高手，很少直接出现在镖局，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周宅闭关。

    周泠枫站在乐小义身后，愣愣地瞧着乐小义的背影。

    乐小义示意她先别急，听自己说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脆弱。你尽可做自己喜欢的事，不用拘泥于旁人眼光，也不用在意我的态度。”

    在院里乘凉的周泠枫一见来人, 立即从躺椅上翻坐起来, 惊喜地唤了声：“爹！”

    饭后，小茹又主动收拾了碗筷, 刷碗的时候，她心情出奇地好, 一边忙活，一边哼着歌。

    她明白小茹的心情，因为她也曾和小茹一样，好像不做些什么，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就会随时被抛弃似的。

    “如果你不喜欢，可以不用做。”乐小义说。

    “为父现下需先处理正事，晚一些再考校你的武功。”周云衫身后还跟着几个白氏的人，他说完后，就朝林言寿点头示意，去柴房见被擒的白修远。

    以前在姬府时，见姬千城爱护姬玉泫，她常常会有这样心情，后来不常想了，只是近日屡屡听见乐君皓的消息，她竟又有些难过起来。

    乐小义和周泠枫在伙房门口站了会儿，小茹做完最后一道菜，回头看见她们，先还利落的动作立时变得僵硬起来，手里汤勺没拿稳，哐啷一声跌在地上。

    乐小义走过去，像以前左诗萱揉她的脑袋那样，拍了拍小茹的小脑瓜子，问她：“累不累？”

    周泠枫听说小茹在伙房忙活，打算过去看看，途经后院，震惊地发现镖局弟子们堆了好几天的脏衣服全都已经洗干净晾好了，空气中飘着一股好闻的皂角清香。

    倘若乐君皓还活着，是不是也会像这样与她说话？

    那时候姬玉泫面对胆怯自卑的她，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周泠枫招呼后院伙计进来端菜, 自己则溜进伙房里将比往日丰富太多的菜色挨着尝了个遍, 对小茹的手艺赞不绝口。

    “这就是小茹喜欢的。”小茹抬起头来, 诚挚地看着乐小义的眼睛。

    周泠枫咧起嘴笑。

    她甚至连乐君皓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她胆怯地缩着脖子，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汤勺，一脸无措，生怕被乐小义责罚，小声唤了句：“……易姐姐。”

    片刻后，乐小义看着满院已经洗好的衣服发了好一会儿呆，周泠枫在其中一件湿漉漉的衣服上抓了一把：“小茹好厉害呀，这么多衣服，她怎么做到的？”

    乐小义亦觉不可思议，小茹这姑娘太勤劳了，也不是说勤劳不好，可她有点担心小茹身子那么单薄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做那么多事情，万一累坏了咋整？

    周云衫拍了拍周泠枫的肩，试探了一下她的修为，笑容慈和：“不错，又有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