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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应该是怕极了自己。

    谢虞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苏念念的乖巧听话让她心情好上不少，连做梦都是苏念念那双怯生生的眼神反复出现。

    “早点睡，明天我送你去上学。”谢虞在门口道。床上正在玩手机的人听到她的声音立马坐起来绷直了身体，虽然眼中流露出感激，却满脸都写着拒绝：“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去就好。”

    谢虞将崭新的浴衣放在沙发上，抬头间却发现苏念念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吧台上放置的刚抿了两口的酒。她刚眯眼，对方立刻回过神，胆战心惊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迅速地抱起浴衣拔腿就跑。

    特意打听了一下苏念念以前的光荣事迹，谢虞还没听完便抬手摁住了眉头。

    她两条小腿纤纤瘦瘦的，跑起来速度却特别快，跟兔子似的，一眨眼就没了影子。

    秋月白和她四目相对片刻，迅速垂首，怯生生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直视谢虞的眼睛。谢虞关好门，好半晌才听见她声若细蚊地从鼻子里发出短短的一个音，“好。”

    后来又怕谢虞训她，她又急忙解释说：“我还没有去新学校报道，所以还没有课本。”

    知道自己拗不过谢虞，秋月白适时地露出一抹绝望，满脸都写着开心地应了下来。

    她注意到苏念念跟着站起来，脸上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小步小步地远远跟在她的身后，不敢靠得太近，“谢谢您。”

    将剩余的酒喝掉，谢虞想，跟苏念念一起生活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软软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不确定：“校、校长？”

    否则绝不会在自己还没开口的时候就乖乖地把头发和衣服弄回来。

    谢虞知道苏念念因为经常违反校规校纪而被全校通报，所以并不得亲生父母喜欢的事，但再怎么说，苏夫人也不应该在物质上苛刻苏念念。她注意到苏念念身上的衣服都是全新的，想必是怕被她责骂而特意迎合着她的喜好新换上的。

    谢虞扯动嘴角，语气不容拒绝，“我开车，刚好顺路。”

    心中叹了一口气，谢虞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她打开门，以为自己见到的会是一个五彩斑斓的苏念念，可目光落到对方身上时，她眼中是掩饰不住的讶异。

    将小孩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以后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苏念念睡在她隔壁的房间，方便她监督苏念念，平时苏念念若是遇到什么事也能立马过来敲门找她。谢虞的买的这套房子面积不算大，但五室三厅三卫生活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除了苏念念的功课，显然她的心理问题更大。

    谢虞取出一瓶酒倒进高脚杯里，刚抿了两口门铃便响了起来。她回过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是苏念念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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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三所数一数二的名校中，除了苏念念之前就读的贵族学校，另外两所紧紧毗邻，走十来分钟就能抵达。好巧不巧，谢虞刚好就在另外一所当校长。

    许是谢虞的目光太犀利，她紧张地抿了抿红润的嘴唇，耳尖微微发红。

    对方模样很干净，白皙的皮肤，乌檀似的长发微卷，她清澈的杏眼黑白分明，大而明亮。白净的小脸上没有任何涂鸦，只有弯弯睫毛投在眼睑下浅浅的一片阴影，干净清透。

    “先用我的吧。”谢虞起身，“明天放学后再带你去买新的。”

    谢虞回神，眼神快速扫过她纤尘不染的白衬衣和牛仔裤，“私底下叫我阿姨就够了。”

    “还没来得及买。”她回道。

    将手中的热水递给她，谢虞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个问题，她看着秋月白两手空空，就只带了个人过来，眉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你的东西呢。”

    谢虞望着沙发上局促的小姑娘，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