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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云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是不是夜深了，叶云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哑，听得苏空念耳根一痒，半天没忍住，又转移了话题：“其实……我怕火是因为九岁那年的一场火灾。在那场火灾里，我全家除了我，无一幸存。”

    “那时我真的是生不如死，但是被她用了手段，没办法自尽。”

    叶云知道他的意思，摇了摇头，试探性地伸手握住苏空念：“没关系。我其实不是怕黑，只是怕在黑暗里没有一个我信任的人陪伴我。”

    “啊，大意了。”苏空念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感慨一句。

    苏空念也不急，扭头看向他。

    “嗷呜？”

    慕千回答得很果断，像是生怕秦子胥会丢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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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与镇之间大多隔着树林，夜晚到处都是一片漆黑，苏空念最后还是提议：“要不今夜就生火吧？”

    “而且我眼睁睁看着我兄长为了去救人扑向火海，眼睁睁看着大火烧向我。”

    聊到最后，苏空念心念一动，忽然问：“叶云，我能问问……你为什么会怕黑吗？”

    苏空念和叶云手牵手靠在同一棵树干下坐着，随便聊着一些话题。

    直到当天天色暗沉，苏空念才忽然想起灵珠还在慕千身上。

    两边的情况都是未知，谁也不能确定哪边的危险性更大。

    叶云在旁边又补充一句：“再不济吓吓人也是不错的。”

    好半晌后，叶云才终于缓缓开口：“其实，我说我与千铃有不共戴天之仇，也和这个有关。”

    秦子胥看起来也很纠结，最后决定让慕千自己决定：“千儿，你想和我一起还是和苏年哥哥一起？”

    “嗯？”叶云偏头看向他，“怎么突然想问这个？”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有二十多日，或是更长。我独自待在小黑屋里，时不时忍受千铃的折磨，几次崩溃，就几次被她强行救过来继续折磨。”

    清歪了歪脑袋，模样可爱，没点能够吓人的气势。

    苏空念和叶云的实力都很强，秦子胥比较弱势，想了想还是同意苏空念的提议。

    “我会的。”秦子胥认真地点头，“你们也务必要注意。”

    叶云感受着手心的温度，压下心底蠢蠢欲动的暴躁，笑道：“没关系，过去的也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多好，当上了仙疏阁首席，又遇见了你。”

    “好。”叶云也绽出一抹笑意。

    “小黑屋是真的很黑，每日也只有在正午能隐隐从一个口子里透出一丝光亮，从那个小口子里我唯一能看见的，就是外面的一颗梅花树。那是我那段时间里唯一的慰藉，也是唯一的光明。”

    叶云扭头也望向树叶，沉默了半会儿。

    两人又稍微走了一段路，才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停下休息。

    说到一半，苏空念忽然想起自己还“失忆”着，连忙又打个补丁：“这是我现在对从前唯一的记忆，刻骨铭心。”

    苏空念点点头：“嗯，我们会的。不过慕千呢，要带她一起还是让她暂时跟我们？”

    苏空念抬头望着树叶，声音很轻：“就是突然……很想了解一下你的过去，如果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从秦子胥出声问的时候苏空念就知道多半是结果，又道：“或者清你们也一起带过去吧？它虽然还是幼年期，但也有一定实力。”

    因为信上催得急，决定下来后两人一兽当即告别了苏空念和叶云，匆匆往青钱宗的方向赶过去。

    他忍不住把叶云的手握得更紧：“对不起，又让你回忆起这段过往。”

    “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也就十二三岁吧，我被她抓到了一间小黑屋里，然后就被她用尽各种手段折磨。”

    苏空念听着他用平淡无奇的声音将幼年经历简单概括，心里还是止不住地疼。

    每夜清都是抱着灵珠入睡，清又与慕千比较合得来，苏空念就干脆把灵珠给慕千拿着了。

    叶云沉吟片刻，说：“或许真的有什么大事。你师尊失踪一事应当也不简单，此行千万要小心。”

    “后来，我拼尽我最后的力气和神智，在她松懈的时候逃了出来，路上遇见庄云，被他救回仙疏阁。”

    苏空念定定地看着他，旋即一笑，也握住了叶云冰凉的手：“那就让我来陪着你。”

    “和子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