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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不问问这地买在哪儿，花了多少钱？”陈青山摸摸鼻子，估摸着这周渡恐怕是跟沈家人在一个锅里吃饭吃太久了，也有学有样的不把钱财当回事了。

    陈青山哭笑不得地连忙拉住他：“我话还没说完呢。”

    周渡蹙眉：“怎么不叫我。”

    一片金黄的树叶落在他肩头，他都没有觉察。

    周渡眉心微松：“桂花糕。”

    待他忙完后，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眼笑得像月牙似的眼，不用猜也知道来者是谁。

    “叫你干嘛呀，又没有别的事，”沈溪不在意地摆摆手，又道，“我是来给你送糕点和衣服的。”

    陈青山见周渡不说话，还以为他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心想周渡到底还是比沈家要成熟稳重些，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当下也不再说什么，笑道：“你要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地里还有一堆庄稼在等我，耽误不得。”

    见他这样，陈青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就是个跟沈家人一个德行的人，果然不是一伙人，聚不到一起去。娓娓道：“我观你不会开火，平日都跟沈家搭伙吃饭，将你的宅地就置办在沈家旁边，这样也方便以后你们往来。”

    陈青山见他如此，也不纠结了，村长就村长吧。

    不用他说，周渡已经看见叠得整整齐齐放在门边的几套衣服和一些形状颜色漂亮的糕点。

    “有一会儿了。”沈溪抬手拾起落在周渡肩上的落叶，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蹲得有些发麻的腿。

    秋日的煦阳落在他家的小院中格外温柔，周渡从院中的水井中打上一盆井水，先用棉布沾水擦拭掉弓箭和箭矢上的污垢，再给它们刷上一层桐油。

    周渡听罢又捡了个花样颜色不一的糕点，但他平日不太喜甜，桂花的香味熟悉他才能品尝出来，这个却是品不出味来。

    周渡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周渡点头：“费心了。”

    还剩这么多？

    周渡慢慢回神，摇了摇头，道：“慢走。”

    周渡接过钱，除了那句还剩八两的话，后面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客气了，不用不用，”陈青山连连拒绝，“这些天农忙，我这里还得赶着回去挖花生，饭我就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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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细致活，急躁不得，周渡进展得投入而缓慢。

    最近农忙，陈青山也是忙里偷闲去给周渡办的宅地契，现在回村了，得赶紧回去紧着地里活。

    周渡一怔，后知后觉地问道：“地买在哪儿？”

    沈溪见周渡低着眉，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着，就是不说话，知道他这是没尝出味来，笑道：“你手中拿的是芙蓉糕。”

    周渡回身：“还有事？”

    忙了这么久，他正好有些饿了，用皂角清洗干净手上的桐油后，迈步过去随手捡了一块糕点。

    稍稍稳了稳身形，从手中提着的一个布袋中，拿出一本比户籍贴大了许多的红色帖子递与周渡：“这是你委托我给你买的宅地契，过户和印章我都给你办妥了，你过过目。”

    “不止，”沈溪腿上的血液通畅后，走过来把衣服和糕点都抱进了屋，“一直吃一个口味的糕点很容易腻，你再尝尝其他口味的。”

    陈青山应了声，脚步急促地离开了。

    刚咬了一个小角，浓郁的桂花香混着糕点的清甜便在唇齿中绽放开来。

    周渡见他确实着急，也不再推诿：“那我就不打扰了，等你得空了再请您。”

    周渡接过扫了一眼，见上面确确实实写着他的名字，宅地面积一亩，最后还有县衙的印章，颔首道：“谢村长，晚上我在沈家摆上一桌席面，还请陈村长赏个面。”

    说完，就要进屋去放下宅地契。

    “不碍事，”陈青山再次摆摆手，这些都是小事，从怀中摸出一个钱袋子来，语重心长地说道：“村里的宅地不值钱一亩地算下来也就值三两多，剩下的钱交了地税，这里还剩下八两，你好生攒着，待来年起个屋子，这日子也就过起来了。”

    这些天别家都在忙，就他家无所事事，弄得他都不太敢在村里晃悠，就在家把周渡的衣服都给做好了，顺便琢磨了些糕点出来，供大家品尝。

    周渡目送他远去后，慢慢转回屋内把宅地契收好。从放肉干的罐子里捡了一块肉干喂饱豆包后，取了他的弓箭和箭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