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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静，陈惊璆也不喜欢吵闹，两人日常就是啃艰涩难懂的专业书籍。盛明安经常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埋头研究公式，有时候还得陈惊璆敲门提醒他该吃饭、该休息。

    见陈惊璆有些警惕，盛明安只好找个理由解释：“高中生没时间做那么多兼职，除非你休学或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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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明安他们不是明星，能拿到的通告费也就几千块，至于冠军的五十万，也必须在那个舞台留到最后，而他严格算起拍摄时间还不到四天。

    学术圈公认数学是天才的领域，地位几乎与之并肩的物理也不遑多让，它拒绝庸才，残酷的关闭普通人踏入其世界的大门。

    谦卑。

    双方谈妥，彼此满意，盛明安挂断电话，简单拾掇一番后准备出门赴他和沈老的约。

    “你知道我被退学？”

    盛明安没推拒，收下钱，心想他比其他人多出三万，大概是节目组的额外奖励。

    斟酌语句，盛明安直言他的要求并保证他会以实验高中学子的身份参加高考，希望校长能同意他的请求。

    隔壁房间里的陈惊璆正摩挲着银行卡，忽然抬头看了眼墙壁，然后在手机里回复两万，接着转还之前欠下的一千三医药费。

    盛明安想了想，挤出个时间。

    学生优秀到盛明安这种程度，没必要用常规束缚，只要是实验高中的学生，早毕业、晚毕业没区别。

    不过如沈老所说，继续读高中于他而言是浪费时间，所以盛明安打算直接参加明年的高考，而且接下来的时间他也不想被困在学校。

    对话半晌，盛明安才知道这人是实验高中校长，他差点忘记自己现在是高二学生，就读于津市实验重点高中，因病休学大半年。

    “陈惊璆，你为什么不继续读书？”

    盛明安顺手查自己的开户银行，里头多了五万块。

    钱刚收下没多久，一通电话打进来，盛明安接起，听到那头的人和蔼亲切地问候：“盛同学身体怎么样？病情好点了没？什么时候来学校上课？”

    ***

    类似《少年强》这类科技类综艺节目基本都是素人参加，选手没什么通告费，不过冠军小组能拿五十万。

    唯有疯狂而谦卑者，得以徜徉物理殿堂。

    也是几日来的相处，陈惊璆才确定原来盛明安所获得的殊荣并非完全源自他的天赋，还有他比常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和汗水。

    “没问题！”校长爽快的答应了。

    陈惊璆轻声应下。

    再说这段时间里，什么教育局、教授和院士都找过校长谈话，盛明安本人又上道，因此校长的绿色通道开得心甘情愿。

    盛明安在换鞋，无聊就随便起个话题。

    面对学术世界，盛明安给予了至高的尊重——

    陈惊璆缓缓说：“津市没有高中愿意收留我。”

    企鹅群聊里，王箬几人冒泡，兴奋地说他们拿到节目组打来的两万，连赵达也有两万。

    不到四天就给五万，节目组厚道。

    盛明安私戳陈惊璆，问他拿了多少。

    津州高架桥坍塌后，无数媒体想访谈盛明安但都被拒绝，《少年强》这档节目也想来个事后访谈，顺便洽谈节目后续拍摄，不过盛明安也没答应。

    “盛同学的优秀表现，学校看在眼里，打算表彰盛同学两万块，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来学校一趟……也好顺便解决明年高考的手续。”

    节目组也料到这种情况，没有过多纠缠，爽快打钱，结束合作。

    所以物理界从不缺乏天才，古往今来，它杀死过无数的天才。

    “现在知道了。”

    跑下楼梯，盛明安见陈惊璆在摆弄客厅博古架上的贴梗海棠盆景，同他打声招呼：“我中午不回来，别准备我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