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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锋看看从厨房出来的凌华安,好笑地说:“你说啊,你倒是接着说啊。你说你都七老八十的人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你那张老脸就真那么重要?”
众人一愣,他们只享受了美食,惊叹凌华安的厨艺,却忘了之前凌华安曾是一个盲人。一个盲人连行走都困难,却能做出这样色香味俱全的饭菜,真的得付出很多努力,受过很多伤才行。
华庭坐在沙发前不说话,眼睛却时不时的瞄一眼厨房的方向。
华庭不耐烦地说:“你烦不烦,说话婆婆妈妈,你更年期啊。”
“嗯,肉片滑嫩爽口,味道鲜香,辣味适中,这手艺真是不错。华安,你这平时可没少琢磨吧。”韩锋试图打破这种沉闷。
华庭见状面无表情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凌华安犹豫了犹豫,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说老华头,我现在给你找了台阶下,你待会儿可不能给我搞砸了。当年就因为你这臭脾气,直到阿严……你们父子都没能见到最后一面,如果你不想重蹈覆辙,待会就给我好好说话。”
“你和阿延他们是朋友,叫我韩爷爷就行,老先生、老先生的叫太生分。”韩锋瞥了一眼身边的华庭,接着说:“听说你之前眼睛不好,能做出这样的饭菜,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凌华安就当自己没带耳朵,将茶盘放在茶几上,给他们俩各自倒了一杯茶,说:“刚泡的普洱,韩爷爷,你们尝尝。”
华庭一听,脸色更加黑沉,说:“什么认不认的,我们华家……”
怪异的氛围,搞得江承彦也莫名有些紧张,只有凌华安自己旁若无人,该吃饭的吃饭,该给江承彦夹菜的夹菜。虽然江承彦很享受这种被惦记的感觉,但每次凌华安给他夹菜,华庭都会看上一眼,即便只是看看他的碗筷,没有看他,江承彦也有些如坐针毡,第一次觉得被照顾,有时候也是一种煎熬。
凌华安笑了笑,说:“一个人生活,总要学会填饱肚子,久而久之也就会了,当不得韩老先生的夸奖。”
“阿旭说的对,不能辜负华安的手艺,大家快吃吧。”
“你刚才说是跟一个长辈学的泡茶,那个长辈怎么称呼?”韩锋随便找了个话题。
华庭黑着脸不说话,赌气似的侧了侧身子。
众人安静的吃饭,韩家兄弟、华橙都表现的很拘束,之前很受欢迎的猪蹄和烤鸭,现在无人问津,他们只敢夹面前的菜,吃饭也是小口小口的吃,不发出丝毫声响。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凌华安收回了手,轻描淡写地说:“没那么严重。”
“抱歉,韩爷爷,他的身份不方便透露。”对阎君,凌华安是绝对的崇敬和仰慕,阎君就像父亲一样,陪他度过了难熬的一段岁月,教会了他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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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锋瞥了一眼华庭,见他脸色更黑了些,端起茶杯闻了闻,喝了一口品了品,忍不住夸赞地说:“茶味香浓,很不错,你泡的?”
看着一窝蜂躲进厨房的小辈们,韩锋不禁一阵好笑,说:“你看你这张脸,得有多讨人厌,才吓的这些孩子们连跟你相处都不敢。”
韩旭见状出声说道:“大家快吃吧,别辜负华安的一片心意,有什么话,我们吃完饭,收拾干净,坐下来好好聊。”
见韩锋和华庭放下碗筷,众人也忙不迭的停下进食,一顿饭这才如释重负的结束。几个小辈争先恐后的收拾东西,唯恐被留下独自面对自始至终只说过一句话的华庭。
韩锋一噎,没好气地说:“不怪人家孩子不想认你,就你这臭脾气,换成我也不认。”
“华安,让他们收拾,你坐下陪我们聊聊天。”
“嗯,和一个长辈学过泡茶。”凌华安又给韩锋续了一杯,站起身说:“您先喝着,我去帮忙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