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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监视嫌犯这种活儿, 若非亟需抓捕的,通常安排嫌疑人居住地的管片派出所和分局调派人手即可。但对于卞钰这号耍起手段比特么耗子还能钻的主,罗家楠丁点不敢松懈, 两人一组,一天三班倒, 磕死了守这孙子。但凡他敢接近一个受害者或其家属, 立马逮回去扔看守所里。
“你吃什么, 烤牛肉还是烤鸡腿?”罗家楠“嘶嘶”抽着气拆锡纸, “我去!还特么挺烫!”
越过几张挂着义愤填膺表情的脸,祈铭忧心忡忡的视线与他隔空相对,少顷,对他轻点了下头,给予无声的支持。
“我是这么想的——”陈飞回身,目光坚定的看着他,“二十年前她没的选,但现在,有我,有你,有这么多警察做她的后盾,她完全可以选择将给自己带来一生屈辱的畜生绳之于法。”
欧健明明白白的看到,那保姆转身的时候甩了个大白眼给他们。
“好,真出问题,我跟你一块脱警服。”
锡纸撕开个角, 热气腾腾冒出, 欧健立马满鼻子的肉香, 口水唰的冒了出来:“那个……我吃牛肉吧……”
“一百?卖你二两差不多。”
恍惚间眼前的老家伙越来越年轻,很快赵平生看到的不再是鬓侧被岁月染白的陈飞,而是三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桀骜不驯、让他一眼看进心里就再也拔不出来的年轻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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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过来的急,没吃晚饭……”嘴里塞满了肉,欧健含含糊糊的应道。真特么香,丰腴的雪花状脂肪炙烤后令每一根肉丝都汁水饱满,实话实说,活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么高品质的牛肉。
警方守了三天,卞钰已对楼下反复出现的几辆车见怪不怪,到第四天晚上,派保姆下来送宵夜。正值罗家楠带欧健值班, 听见敲玻璃的声音,欧健按下车窗, 看卞家的保姆拎着一纸袋用锡纸包着、隔着十几公分都能闻到肉类脂肪炙烤后的香气的食物,干咽了口唾沫、义正言辞道:“拿回去,我们警察绝不能——”
给人都撒下去该干嘛干嘛,陈飞回到队长办公室,独自一人陷入沉思。林冬那边接触了三个当事人,没一个肯站出来指控卞钰,后面那几个还是未知数,不过看起来希望渺茫。现在卞钰人出去了,向外传递出“没人能治我”的信息,对当事人来说又会造成无形的压力。这么折腾下去,实难断言批捕期限内能否提出对应罪名的有力证据。
赵平生心头一跳:“你要让她出来作证?不怕她犯病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等欧健拆出几张面巾纸垫好,罗家楠将锡纸包放到对方手中,然后再翻袋子发现人家还体贴的塞了几副一次性手套。瞧着三师弟一口啃下去烫得眼泪差点飚出来的窘相, 他笑着点起支烟:“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
“这肉还不得一百块钱一斤啊?”
罗家楠的嘴角扬起由衷的笑意——还是我媳妇好,深明大义。
“嗯?”
“烫啊, 还有汤儿呢,你找点东西垫着。”
赵平生敲门进来,看陈飞戳窗户边叼着烟,皱了皱眉,没拦。表面上看,陈飞大大咧咧心里不装事,即便是自己被诬陷杀人还能一觉睡到大天亮,其实心思比谁都沉。一切的泰然都是因为不想让身边人替自己担心,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下午陪我去见趟林凯茹吧。”
TBC
听见动静,陈飞没回头,指尖微动弹了下烟灰:“老赵。”
哪知罗家楠探身伸胳膊就给接了进来:“不偷不抢的, 有什么不能拿?再说了, 别让大姐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