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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那两个评价母亲的字眼,他重重的咬了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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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下的晚自习?”
罗家楠抬手搓搓眉毛,语气微沉:“你……恨他?”
更可悲的还在后面,祈铭一宿没让他碰自己,被子裹得死紧,看那样就差给内裤上把锁了。
“然后你又回了工地?”
没想到,施礼杰自己先开口了。罗家楠和吕袁桥对视一眼,随后点点头。
“是为我爸的事吧。”
“为什么?”
“那就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想当面拆穿他的谎言。”闭了闭眼,施礼杰无奈叹息,“可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没气儿了。”
“几点回去的?”
“七点二十到的学校,晚自习七点半开始。”
“将近十二点,卷子难度系数高,老师拖堂拖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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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个白天,到下午差不多放学的时间点,罗家楠带吕袁桥去学校找施礼杰。跟班主任那没说施礼杰他爸死了,只说是为一起斗殴案件寻找目击者。班主任去叫施礼杰,他们在教室门口等着,屋里没看见张溢,罗家楠估计那小子昨儿晚上挨那一巴掌不轻,今天该是请假在家养脸。
“恨得想亲手掐死他!”突然间施礼杰的情绪爆发了出来,不管不顾的吼道:“他喜欢的是男人可为什么还娶我妈?!我又是什么东西!挡箭牌!?他跟我妈造我的时候,脑子里到底在他妈想什么!?”
听到这话,罗家楠暗暗松了口气。这孩子被父亲用谎言割在胸口的疤痕,恐怕一生也难以痊愈,但至少不用为此付出更大的代价。不过答案的真伪还需用详细的询问来进行判断。
“你看着他咽气的?”罗家楠问。
“我知道他死了。”说着,施礼杰长长释出口气,语气轻松得仿佛压在胸口的重负终于卸去,完全没有失去至亲的悲伤,“我妈跟我说他被派驻到外地去了,呵,真以为我像她一样单纯、好骗。”
出教室看到两位穿着便服的警官,施礼杰的表情异常淡定。找了间空教室给他带进去,罗家楠拽过椅子坐下,点开手机,告知对方自己将进行录音。
“嗯。”
“出事那天,你跟着他到了工地之后,又去了哪?”
别过头,施礼杰哼出声鼻音:“没有,他那副恶心的样子,我一眼也不想多看。”
“回去上晚自习了,那天有月考卷子要分析,我只能趁晚饭时间溜出来。”
祈铭说话的动静跟做贼似的,边说边往周围踅摸。罗家楠是不知道他在提防监控摄头,只想对方洁癖犯了,大大咧咧的笑着:“哎呦没事,我不嫌——”
进屋开灯,罗家楠压着祈铭就往沙发上撵,没想到对方一把给自己推开了,还一脸心惊肉跳的表情。
言语间男孩的眼中分明流露出憎恶的神情。
“上个月我偶然在他抽屉里发现了几瓶药,到网上一查是治艾滋病的,没跟我妈说,反正他俩不睡一个屋里……然后我开始跟踪他,真够恶心的,他居然连我好哥们都泡!”
“为什么拿走他的东西?”
哐!沙发靠垫照脸呼了过来。
“不想让人一下子就知道他是谁,有这样的爸爸实在是太丢脸了。”
“我还没洗澡呢。”
“嘛呀你这是?”罗家楠倍感不满——回家了还不许亲热亲热?下午跟走廊上亲我手心的祈铭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