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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火车上连着吃了三顿泡面，欧健一听有肉吃眼里闪闪发亮。然而等到那满满一盆气吞山河的冷水煮羊肉敦到眼前时，他意识到自己南方人的小鸟胃可能装不下超过三块。事实证明，两块就给他吃顶了，然后没到晚上嘴角就燎起个大火泡，被罗家楠笑他说处男火气太旺，吃口羊肉都能上火。

    查干巴日很健谈，一路上不停的给他们介绍沿途的景色。欧健听什么都新鲜，好多问题想问，可心里记着罗家楠的教训——“不许丢老子的脸”——只好全程闭嘴听。查干巴日说自己的名字在汉语里是“白虎”的意思，也是腾格里四圣兽之一。

    胃不好，不敢饿着，饿出毛病媳妇该心疼了。

    “好地方，不过这回你们来的季节不对，要是九十月份的话我可以开车带你过去看看胡杨林。”查干巴日客套了一声，偏头问：“小欧呢？”

    ——我也想找女朋友啊，可人家曹媛师姐瞧不上我。

    欧健点点头，又听副驾上的罗家楠说：“快十二点了，咱找个地儿吃点东西吧。”

    查干巴日笑问：“我这正想问呢，你俩吃的惯羊肉吧？”

    欧健没忍住，问：“腾格里是？”

    “您好您好。”

    “都行，我爷爷就是内蒙人。”罗家楠反正是除了人和鱼腥草不吃什么都吃。

    罗家楠一边噼里啪啦和祈铭发消息起腻，一边不屑的嗤了一声：“谁跟你说我追的他？”

    “阿拉善。”

    “我也行，随便。”

    “……”

    欧健也伸出手，本想叫人家官称以表尊重，可琢磨不出从“查干巴日”四个字挑哪一个做前缀合适——这是自出生以来认识的第一个蒙古族同胞。

    欧健心说祈老师原来不止情商低，择偶标准也不怎么高嘛。当然这话也就想想，说出来准保挨揍。倒不是说罗家楠不好，只不过跟祈铭那样的比起来……呃，反正是有点祈铭下嫁那感觉。

    “汉语是长生天。”查干巴日在后视镜里与他对视一笑，继续解释道：“成吉思汗知道吧？意为‘赖长生天之力而为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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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规定的谈恋爱一定要一个追一个？我们俩那叫两情相悦，船到桥头自然直，水到渠成懂不懂？”罗家楠说着忽然意识到点什么，偏头扫了脸上幽幽反着手机屏幕光亮的三师弟一眼，“怎么着？为情所困了？来跟师哥说说，师哥帮你解解惑。”

    不等罗家楠开口，对方自我介绍道：“我叫查干巴日，是土默特右旗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教导员，来接你们去局里。”

    欧健赶忙否认：“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随便问问。”

    少年的心事藏不住，欧健霎时红了脸。好在屋里一片漆黑，手机亮也没了，罗家楠看不见他害羞。踌躇片刻，他揪着枕套上的线头喃喃道：“可是……师姐她眼里没我。”

    “啊？难道是祈老师追的你？”

    “谢谢。”罗家楠伸手与对方握了握，转头介绍欧健，“这我师弟，欧健。”

    欧健委屈巴巴的。平时没什么机会和曹媛独处，又不了解师姐的喜好，有人家微信号却不知道能聊点什么，偶尔找个案子上的事说完再尬聊三五句就接不上话了。这不下个月人家生日，他还没想好要送什么样的礼物。

    多学习下前辈的经验，虽然男女有别，但追人的方法总归是大同小异。

    这时手机上收到祈铭发来的解剖刀图片，罗家楠皱眉啧舌，默念了句“这媳妇真没情调”后放下手机，转头朝欧健抬了抬下巴：“行了别装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喜欢曹媛是不是？”

    嘴疼，欧健躺床上碾来碾去的睡不着，翻过身就着隔壁床透来的手机光亮小声问：“大师兄，你是怎么追到的祈老师啊？”

    ——是，她眼里有小夏。

    “哦？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