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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队长万事纪律为先，见谢岚山带着小孩要走，喊他：“别以为破了大案就可以不遵守纪律，这还没下班呢。”

    “你还没说呢，”对方又喊住他，“这姑娘到底是谁啊？”

    一桌四个人，陶家两父子，还有宋祁连与她儿子刘畅。宋祁连是来给陶军送谢岚山的心理报告的，正巧撞上饭点，就留在市局一起吃了个午饭。

    宋祁连笑笑：“顺道就来了，再说我也有私心，畅畅想学游泳，你也知道，我这游泳水平跟旱鸭子也没差多少，所以想再麻烦你，陪他一起。”

    谢岚山皱着眉，陷入沉思。梦里那一地血迹如此真实骇人，女孩濒死时哭泣的脸又始终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确实不认为除了被杀害还有别的可能。只是，如果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情况，就更难查了，每年全国失踪登记数量大几十万，还会有一些未登记的，这茫茫人海，哪儿去找一个只在他梦中出现过的女孩呢？

    陶龙跃探出个脑袋，往谢岚山身后瞥一眼，喊了声：“哟，沈老师！”

    “哎，谢岚山？谢岚山？”同事喊他。

    “一个久未联系的老邻居，拿他乡下一个亲戚的旧案子来问的，没名没姓的，我跟沈老师替他做了模拟画像，别的也不知道了。”谢岚山扯了一个谎。

    当着沈流飞的面，谢岚山把刘畅一把举抱起来，那殷切慈爱的模样简直像个年轻的父亲：“哟，小家伙，挺瓷实。”他笑弯了好看的眼睛：“你吃饱了么，吃饱了叔叔这就带你去游泳。”

    宋祁连又是一笑，刘畅仰着脑袋，去拽谢岚山的衣角：“谢叔叔，你就教教我吧。”

    谢岚山走过去，对宋祁连说：“怎么还亲自跑一趟？”

    谢岚山回过神来，谢过了对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走进了食堂。

    刚进食堂大门，就有人喊他：“阿岚，这里！”

    “确定没有？”谢岚山稍稍舒了口气，还好，比他想象中的情形要好。

    九月的尾巴端，夏去秋来，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确实不是小朋友学游泳的好光景。

    隔阂依旧。

    “你上回给我的那张肖像画，我在‘猎网行动’中已经立过案的凶杀案件里比对过了，没有这个模样的姑娘。”

    “真没有啊，骗你干什么？”对方还挺不解，“多漂亮的姑娘，你就这么巴望着人家死啊？”

    谢岚山回过头，看见沈流飞与刘焱波并肩走过来，他跟他的目光隔着几米远的空气碰撞了一下，又很快挪开。

    “那我有个建议，不如去失踪人口档案库里查一查？不一定是遇害了嘛，可能是绑架、拐卖、走失或者离家出走，猎网行动里的案子都是至少十来年前的冷案、旧案，时间也未必对的上。”

    “没有，没有就好。”想到那白衣女人他头就疼，谢岚山扭头想走。

    谢岚山头不回，目光笔直地与沈流飞擦身而过：“我请半天假。”

    这话陶龙跃都听出了弦外之音，知道宋祁连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是拿亲儿子当枪使呢，但谢岚山好像还当局者迷，居然挺一本正经地问：“这个时候学游泳？暑假没学么？”

    小刘畅冲他使劲点头，回头又朝妈妈挤眼睛。

    一抬头，是局里负责“猎网行动”的同事小钱，谢岚山想起来，自己把梦里那个白衣女人的肖像画交给小钱调查了。他全身所有的细胞都紧张起来，头皮一奓一奓地发麻：“难道……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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