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论流言的传播(2/2)

    ……

    “嗬呀，我听我家那口子说，裴大将军一人一马一剑去柳老爷的府上抢亲了！”

    “是了是了，我隔壁的表婶的二姨奶奶的孙侄女儿的妯娌说，裴将军与那丫鬟一见钟情，私定终身，无奈被那心狠手毒的小姐发现，棒打鸳鸯……”

    “我也听说了，据说还把柳家少爷给伤着了，这沙场上出来的军汉，下手啊就是狠。”

    “你们不懂，”那家丁道，“小少爷才几岁，毛都没长齐，那丫头若是跟着大小姐嫁去夫家，必定是要给姑爷做通房的，凭着那身皮肉少不得就是一个姨娘，不比伺候个毛头小子强？”

    家丁连连摆手：“这可是你猜的，不是我说的。”

    赵贵几人看他顿时顺眼了起来，回到茶铺里坐了，命小二多多的上了最贵的茶点。另外两位家丁中的一人，往嘴里塞了块梨丝卷，贼眉鼠眼的对青年道：“你问的那个莺语，她不是漂亮不漂亮的问题，她就是那种，脸像仙女儿，身子像豆腐，乳儿像水蜜桃，尤其是那小穴，跟无数张小嘴儿似的，能把魂都给吸干了，入上一回，保管你连骊香阁的花魁都得扔！”骊香阁是这片最大的青楼，在场的众人没一个有钱去的起的。

    “那可不一定，谁知道姑爷是不是个好的呢，还不如小少爷知根知底。”

    不过一日，风言风语又传了开来。

    赵贵不悦的瞥他：“干你屁事。”

    “说是勾引小少爷——至于真假嘛……”那家丁啧啧摇头。

    众人齐齐抽了口冷气，青年摇扇的手微微一顿。

    “我可没吹，早些时候的传言你们听过吧，就是裴将军看上柳家小姐那个——我告诉你，那是真的，就是我们家小姐。裴将军昨日还上咱们府里去拜访了，牵了匹马儿带了套弓箭，说是送给少爷做礼物呢。”

    “你听说了吗？裴将军对柳家小姐不死心，带了一匹马一把弓箭上门去提亲呢。”

    旁边有爱八卦的拖了板凳过来凑热闹：“嚯！这是哪家的窑姐儿，我怎么没见过？”

    赵贵朝着莲歌的背影啐了一口：“就得意吧，连莺语那丫头爷爷我都肏了，总有一日叫你也落在我手里。”

    “剑？什么剑？”

    ……

    裴家军的探马头子顾熙拿着这一大叠线报，面无表情的扫过下面站着的一排下属：“这些东西，你们都有谁看过？”

    青年转了转眼珠子，凑过去给赵贵打扇子：“这位大哥，你说的这个莺语，她漂亮吗？”

    “我不信，你们瞎吹，裴将军是什么人物，尚公主都使得的，岂会看上你们家小姐。”有人大声道。

    有好事的人问道：“如何？”

    青年笑道：“在下一见几位哥哥的英姿就心生仰慕，今日不如就让在下作东，请几位哥哥吃顿早茶。”

    “不如何，长相普通，性情冷硬，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青年冷笑了一声，“裴落青看上这种女人，也不知是傻了还是瞎了。”

    青年突然开口，慢条斯理的道：“这么说，是你们家大小姐嫉妒这位丫鬟的美貌，故意使计将她打发走，好除掉个未来隐患？”

    旁边有人笑道：“丫鬟爬上少爷的床，这戏我熟。”

    “你们家大小姐手段可狠点儿，犯了什么错至于这样？”

    青年笑了一笑：“你们家那位大小姐我也是见过的。”

    赵贵几人哈哈大笑起来，那家丁得意道：“我们家未来姑爷，说出来吓你们一跳，就是当今最得圣宠的镇远将军裴将军。”

    “我哪知道是什么箭，许是军中用的吧！不是都说裴将军箭术高明吗？连柳家少爷都输给他哩。”

    “我怎么听说裴将军抢的不是柳家小姐，是那小姐的一个贴身丫鬟？”

    众人纷纷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开玩笑，看过也要装没看啊！

    “嘿嘿，你们当然没见过，她原是我们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前些日子犯了错才被打发去花街里卖穴儿的。”

    青年收起扇子，用扇柄挠了挠头：哎呀，美人计没效果？他哪里知道，莲歌天天被明夜那张脸荼毒，对长得好看的男人早就免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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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有人向赵贵几人打听那丫鬟的去处，有人讨论柳家小姐的性情人品，有人八卦裴落青送的什么马什么箭，青年站起身，丢了个银锭子给茶铺老板，摇着扇子走了，几个瞬息便失去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