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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苏酥第一次养花,又是这么大面积的养花,她只知道这边天气干燥,每次浇花一定要把土浇透,避免花儿们缺水干枯。

    经过方杨的提醒,苏酥这才想到,那些从花盆底渗出来的水其实是属于浪费了水资源的。

    方杨是为相亲闹脾气跑进沙漠的事在黄溪村早就传遍,苏奶奶说话委婉,没直说子孙婚事急不得,只暗暗劝他们顺其自然,儿孙自有儿孙福。

    苏酥只迟疑了一瞬,就在方杨亮晶晶的希冀眼神中,把水管交了出去。

    苏酥回头去看,果然看到自己刚刚浇水的那些花盆底下垫得圆盘里,有的有水有的没水,而方杨浇过的这边,圆盘里全都没水。

    方杨好奇心起,对着每个标签都念上一遍花名品种和种植时间。

    因着这个称呼,苏酥陪着方杨时有点像看顾弟弟。

    “是啊,老嫂子,都解放这么多年了,干什么还弄个做牛做马那一套,你这不是折煞咱家小辈了,”苏奶奶拉过方奶奶的手拍了拍,“杨杨能捡回一条命是他吉人自有天相,快别想太多,让他好好在家养养身体,将来呀自有后福。”

    于是苏酥把自己刚刚数数的规律给方杨讲了一遍。

    方杨回头看了苏酥一眼,有些不懂‘控制水量’意思的样子。

    经过这一遭,方奶奶也歇了给孙子找媳妇的心思,一心一意盼着他健健康康的活着就好,只是还免不了担心若是自己和老头子不在了,孙子一个人可怎么办。

    看着看着,苏酥发觉出一点不对劲儿来。

    等到方奶奶平静下来,苏酥赶紧收回手去把方爷爷扶着坐回沙发上。

    发现什么?这下换做苏酥不懂了。

    罢了,这些花花草草长了一个多月,偶尔一次多浇点水、少浇点水,应该影响不大吧?

    苏酥一边回答着方杨不认识字的读音,一边拿起水管拧开水龙头,给花儿们浇起水来。

    苏家院子里没什么玩的,除了花盆架子就是花盆和花,一个半月的功夫,花盆架子架满了大半个院子,最早那批还没节骨朵,都是绿油油一片片,看起来十分养眼。

    “方奶奶,”见她越说许诺越重,苏酥也顾不得礼貌赶紧打断,“方奶奶,咱们一个村住得,我跟方杨又是打小的玩伴,能帮忙找到他我很开心,这都是我应该做得,您千万别再记挂这事。”

    又数了几盆,苏酥忍不住问方杨:“杨杨,你是在控制水量么?”

    原来方杨刚刚在旁边观看苏酥浇水的时候,就在默默数数,他还发现,如果数数超过五个数字,过一会儿后,花盆底下的盘子里就会有水迹,而那些数数没超过五个数字的花盆,过多久底下都没有水迹。

    她对方杨陌生是因为高中、大学后又有了许多新同学,但方杨一直接触的都是村里这些人,对苏酥的记忆还很鲜明,一点都不陌生的叫着她‘酥酥姐’。

    方杨念了一圈重复了几遍,见没什么新鲜不认识的字儿了,回头去找苏酥,见她拿着水管给花浇水,又好奇的凑了过来。

    方杨眼睛又亮了起来,“酥酥姐你也发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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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杨忽睁着大眼睛挠头:“我是觉得这样不会浪费水。”

    爷爷奶奶从小就教育他要节约用水,所以方杨看到底下会渗水就觉得有些浪费可惜,至于苏酥说的‘出水量’啊‘体积’啊什么的,方杨早就随着吃饭而还给学校老师了……

    苏酥刚刚说方杨和她从小玩伴是真,但自从初中毕业后,变傻的方杨再没念过书,苏酥和他也就没再见过面,此时相处起来有些陌生。

    原来是她想太多。

    苏酥:“……”

    观察一会儿后,方杨小声说:“酥酥姐,我帮你浇吧。”

    苏酥明白了,“你是说,以这个水管的出水量和花盆体积来说,五个数的浇水量正好能把花盆里的黑土浸透而不渗下?没想到咱们杨杨还是个浇花高手。”

    没想到苏酥的担心没有出现,方杨接过水管后,认真的平行移动着水管,那姿势看起来,比苏酥有架势多了。

    又是一盆花浇完,眼看着方杨把水管移到下一盆花上,苏酥在心里默默数着,‘1、2、3、4、5’。

    水管被‘夺’,苏酥无事可做,又不能丢下方杨一个人在院子里,于是就跟在方杨旁边看着他浇水。

    五个数后,方杨移动向下一个花盆,如此反复,没有一个错数。

    五个人在沙发上坐了半圈,方奶奶抹了抹眼泪,“我们从县里回来前去了趟消防队,人高队长说了,要不是有酥丫头送去的那个什么寻人仪器,我家杨杨多半就找不到了,酥丫头,以后老太婆和方杨这条命都是你的,你有什么活尽管使唤,做牛做马……”

    三位长辈聊到一处,苏酥带着方杨去院子里玩耍。

    于是方杨把自己的发现给苏酥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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