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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卿的呼吸一滞，进退不得。

    纤长浓密的眼睫微颤，她犹犹豫豫地半张开嘴，手脚也不知道怎么放，浑身僵硬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看明白了吗？”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视线投射到镜子上，看着镜子里的简卿问。

    陆淮予眼眸低垂，黑色的碎发垂落至额前，遮住了半张脸，只能看见挺窄的鼻梁和眉骨深邃。

    用一种半搂着的姿势，以便她能在镜子里看的更清楚。

    简卿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看明白，只知道愣愣地点头。

    耳根处红得滴血，一直蔓延到脸颊，又热又烫。

    而她微微仰着头，以便他看清口腔里的位置，像极了小朋友，被大人手把手教着刷牙。

    简卿的脸被他抬起，指腹抵着她的下巴，微凉，有薄茧。

    嗓音低哑徐徐，携着撩人的磁性，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却有一股让人难以拒绝的压迫感。

    只是在暖黄色顶灯光的照射下，笼罩了一层隐晦。

    再到前牙，右上。

    从左上的后牙外侧，再到内侧，然后是后牙的咬合面。

    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浅浅淡淡的薄荷香。

    “上牙要往下刷，下牙要往上刷，这样才可以有效地把牙龈沟里的脏东西刷出来，像你刚才那样来回横锯地刷，很容易损伤牙釉质。”

    男人的嗓音不疾不徐，低沉缓缓。

    她的牙齿像教具一样，被他拿来做演示。

    感觉到牙刷在后槽牙处小幅的颤动，然后再刷过牙面，和她之前简单的上下刷牙在细节处完全不同。

    声线低低沉沉很有磁性，一并震颤着她的耳膜。

    所幸在她点头以后，陆淮予很快松开了手，将牙刷从她嘴里撤出，淡淡道：“漱口吧。”

    最后绕了一圈，回到左下。

    陆淮予的食指在刷柄上轻点，“嘴张大一点，看镜子。”

    耳根渐渐地又红又热，好在被头发遮挡住，看不出来。

    简卿不知道怎么就演变成现在的样子，只想尽快结束，索性破罐子破摔，配合地张大了嘴。

    听到这句话，简卿如释重负，埋头在洗漱台前，大口地往嘴里灌水，冰凉的水盈满口腔，冲散刚才被洗刷留下的痕迹。

    “牙刷给我，我教你怎么刷牙。”他慢条斯理地解下袖扣，卷起袖子，露出肌肉线条紧致结实的手臂。

    背后像是多了一堵宽厚的墙，隔着空气，传来温热的气息。

    耳畔传来男人低低沉沉的声音，离得很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起伏，沉稳缓缓。

    细微的震颤，沿着齿间，一路蔓延至内里，酥痒麻麻。

    时间仿佛过得格外漫长。

    空气中散发的薄荷香比刚才更加明晰，味道清冽好闻。

    冷白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搭在牙刷柄上，刷头悬空在她唇边，淡淡地命令：“张嘴。”

    目光随着他的指示，落到面前的镜子上，大面明亮的镜子里，清晰地映照出两个人，身影交叠。

    然后右下，前牙。

    小头软毛的粉色牙刷探进口腔，往她左上的后槽牙去，简卿的脸小，口腔位置不足，越往里空间越小，刷头受到了阻碍顿住。

    陆淮予低下头，长臂从后绕到她的面前。

    随着陆淮予的动作，他一边认真地解释，“刷牙的时候，刷毛要和牙面呈45度角，先小幅度水平颤动，然后转动刷头，让刷毛拂过侧牙面——”

    陆淮予很有耐心，依照顺序，掐着表似的，每一颗牙都刷了三十秒，一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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