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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外翻的那名仵作将尸体软趴趴的脖子抬了起来，哑着嗓子对孟双道：“官爷且瞧这里，这里的淤痕格外的重，想来生前和旁人争执打斗过。”

    “那能是谁？”程以贵挠挠头。

    “不要。”程以贵一手挽着小表弟，另外一只手假模假样的捂着眼睛，“你不走，我就不走。”

    程以贵默默的比对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小小声的问：“楚哥儿，你瞧我有五尺三吗？”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表哥，要不你还是回客栈吧。”

    “……后背伤口捅到肉内是斜的进去的，小人以为，杀人凶手当比这位秀才高出有半个头，且手劲很大，才能插进去后搅碎秀才的骨头，因而小人推断，凶手高五尺三左右（1.76m），该是个壮年男子。”

    “你俩各自交代一下县试这几天在留琴巷路过脸的男子，尤其是身高五尺三左右的。”

    所以当仵作划来尸体的肚皮，一堆肠子流出来的时候，本该严肃核查的场面忽然响起齐齐一声“咦，啧啧啧”的拍胸脯声，盛言楚正在仔细的观摩仵作下刀的手段，听到耳边的倒吸气声，不由挑眉。

    “何以见得？”程以贵问，“说不定是好几个凶手做的呢，要知道这人保的学子足足有八人。”

    瞥了一眼宛如屠杀猪鸡的现场，再睨一眼看得如痴如醉的小表弟，程以贵开始陷入了沉思，他这小表弟在学问上超过他就算了，莫不是还想在行医上插一脚？

    盛言楚认真听着，听到这里，他细声细气的对程以贵道：“和秀才打斗的那人绝不是杀害秀才的凶手。”

    程以贵深知小表弟‘热衷’这样的血腥场面，一句话直接掐断了盛言楚接下来的调笑。

    -

    恐怖如斯！

    另一侧，仵作已经将盛言楚未言的话语跟孟双说了。

    盛言楚望着尸体上的伤口久久未语。

    这边，几名仵作终于验出了结果，写好了验尸卷宗后交到了孟双手中。

    “此人大致死于三天前的午时，死因纠于后背致命一击，不过……”

    说着下巴搁在盛言楚的肩膀上，远远看上去就像盛言楚肩上扛了一座巍峨大山似的。

    盛言楚一口反驳了，轻轻道：“仵作已经说了，秀才是死于后背那致命的一刀，适才他们已经开膛破肚，发现秀才身上的伤口的的确确要命的就那一个，说明什么，说明凶手只有一个人，至于秀才脖子上的伤痕，从淤青和杂乱的手印来看，至少三四个人掐过秀才的脖子。”

    “打更的更夫和留琴巷的老鸨在哪？”

    好在大家的主意力都在仵作那边，加之仵作验尸时不停有血液混着血肉划开被溅出来，围观中胆小的人纷纷学着程以贵的模样，紧紧的抱住身边能抱的东西，这些人跟程以贵一样，胆子小是一回事，但好奇心重又是一回事。

    “不对。”

    “行，”盛言楚紧盯着仵作的手法不放，嘴里凉凉道，“那你且松松你的手，再用力我的胳膊就要废了，还有，拽我胳膊可以，但能不能别把我提起来？”

    “这三四个人若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之前咱们在礼房内院看到的那帮学子。”盛言楚斟酌的下定论，“但在秀才后背那一刀未必是那些学子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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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立马站出来两个人，一个驼背的老头，一个半老徐娘。

    程以贵茫然的低头一看，嗬，小表弟的半边身子都被他拽了起来，也难为小表弟踮脚这么长时间都没吭声。

    孟双点点头，让一旁的官差甩了些银子给仵作，随后按着长刀走向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