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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言楚脸色骤变忙起身，老皇帝呵斥道：“你跪什么？隔了十年，朝中上下无人怀疑南域战事的蹊跷，若不是你，朕就跟个傻子一样被这些人蒙骗！”

    短短几日，四皇子就明目张胆地将自己手中的脏事嫁祸到了襄林侯头上，做得还挺隐蔽，至少太子那边找不到借口反驳。

    但这正是老皇帝喜欢四皇子的原因，四儿子蠢点好，蠢人才好掌控。

    我跪我的科举路哇，您行行好，襄林侯和金家若跟南域海贼有勾结，您处罚他们就成了，千万不要收回商户科举的旨意。

    盛言楚：“……”

    “臣知道其中的厉害。”

    老皇帝站久了腰疼，遂就着苗大监的手慢吞吞地歪到榻上，嘴角笑起皱纹：“他就是那性子，自己爱玩女人便也罢了，还喜欢带身边的人一起，盛卿别搭理他，他再敢找你狎妓，你只敢拿朕的话堵他的嘴。”

    盛言楚猛然抬头，结结巴巴地解释：“原是要、要送…”

    “此事你莫插手，”老皇帝对盛言楚十分满意，心知南域战事水深得很，便道：“即日起你就回翰林院吧，南域战事朕交给三司去办。”

    这话盛言楚不敢说，唯恐老皇帝一气之下当场停了商户科考。

    老皇帝能保证四皇子是他的亲儿子，但皇后和竹马之间…

    “你倒敢说。”老皇帝似笑非笑，“此事朕会命人查，如若当年襄林侯和金家在南域背着朕沆瀣一气，朕绝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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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谁叫四皇子蠢呢，老皇帝还没问就将府里的事交代的干干净净。

    话里听不出是嫌弃还是喜欢。

    盛言楚动了动嘴角，似有顾忌，老皇帝沉声道：“但说无妨。”

    幕僚叹气：“太子爷，咱们防不胜防啊…”

    这样一来，老皇帝恩赦商户子科考就成了笑话，那他这一路拼搏的科举仕途岂不是梦一场？

    总之，老皇帝和皇后之间的夫妻之情早已荡然无存，之所以留着皇后，一来皇后从不戕害宫妃，老皇帝想要这么一个贤良懂事的皇后，二来四皇子还有用处。

    四皇子一走，老皇帝起身行至盛言楚身边，盛言楚肃起神色等候老皇帝问他襄林侯的事。

    三司会审的消息传开后，最为震惊的当属太子。

    “老四说话朕从来只听一半，你跟朕说实话，老四是不是又送人给你了？”

    其实这回还真是碰巧，尤氏的确想让小太监传话给老皇帝，但昭泉宫的新娘娘是个七窍心肝的人，帮着传一回话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再来第二回 未免太过刻意，因而新娘娘没搭理身边的小太监，这消息自然就没送到老皇帝跟前。

    一入夏，御书房四角就会贴上冰霜墙，也就是古早穿越者最为喜欢的硝石治得冰墙，幽幽凉气下，盛言楚后背衣裳竟热得冒汗。

    三司会审？

    “朕已经命史官详查当年南域一战，若南域战事有问题，盛卿，你可有想过后果？”老皇帝突然问。

    气氛一松弛，盛言楚不禁莞尔：“四殿下胡闹归胡闹，于襄林侯一事上却做得尽心竭力，不负皇上的重托。”

    “老四是个花花肠子。”

    老皇帝冷冷哼笑：“他也就这点出息。”

    但后来你不是派苗大监来了嘛。

    盛言楚了然于心，老皇帝是不想给襄林侯留面子了，既然老皇帝让三司出马，那他的确可以甩手走人。

    “儿臣这就去。”四皇子拔腿就往外跑。

    老皇帝示意苗大监给盛言楚搬来一张椅子，盛言楚坐在椅沿，皱眉道：“襄林侯若在南域战事动了手脚，那当年补救粮草的皇商金家多少也有问题…”

    幕僚挤满了屋子，可惜皆低着头不敢说。

    “是不是四弟搞得鬼？”太子捂着胸口，厉声道：“不是让你们时刻防着他吗！怎么还叫他闯进了侯府？”

    “好端端的查十年前的南域战事做什么？”中年不到就吐血，太子这些天身子亏了底子，此时脸色惨白无神，透明如宣纸。

    当今皇后年华已去，从前怀四皇子时曾被宫妃陷害污蔑其和宫外竹马有染，虽然后来洗了清白，但老皇帝自此心中就有了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