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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给那三个小孩开白雾，小公寓里被他毁得一团糟，客厅角落堆码的玻璃瓶全被他射得稀巴烂，光扫玻璃渣就扫了半麻袋。

    “热假还没结束呢…”有人小声抱怨。

    戚寻芳作为翰林院掌院，是当仁不让的考官之一，入闱前一天，戚寻芳将在京的翰林官召集到一起，数了数，加上盛言楚，刚好十人。

    “秦大人。”盛言楚拱手而鞠。

    安置好两个小孩，时间转瞬来到八月，盛言楚得赶紧往京城赶。

    “都给本官到考功司协助秦大人去。”

    秦庭追话不多说拉着盛言楚往考功司内院走，一推门，盛言楚还没从眼前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过神，秦庭追扭头就出去将门锁了起来。

    期间白雾如约来了一回，他又开始卡bug往外拿玻璃瓶，直到一楼客厅堆满吸满白雾的玻璃瓶后他才收手。

    命是捡来的，可不得盼着长长久久的活着。

    嘿，除了批阅官还能有谁？！

    八月初六，京城乡试正副主考官跟随吏部尚书入闱，一道参加帘上马宴的还有国子监和京城几处比较有名的书院山长、教谕们。

    接下来几天，他没有再傻乎乎的守着屋子静坐，而是吃了饭就往小公寓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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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秦庭追的声音渐远：“盛大人好生休养，过几天自会有人告知盛大人将要做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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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不知接下来要干什么，他不好擅自回小公寓吹空调，便像个神经病似的坐在空旷的屋子发呆。

    就这样，十人顶着大太阳进了吏部考功司。

    “长生？”封定海轻喃：“封长生？”

    在吏部连轴忙得应接不暇的秦庭追一眼就瞅见了盛言楚。

    “就叫长生！”

    夫妇俩点头，送走三人，盛言楚派阿虎将钟谚青找来，交代钟谚青找乳娘照顾另外两个孩子时切莫走漏风声。

    盛言楚也觉得秦庭追不像在关押他，从一日三顿好饭菜就能看得出来。

    戚寻芳丝毫不为所动，皮笑肉不笑：“不想去就回去继续歇着吧。”

    瞥了一眼睡得迷糊的小家伙，盛言楚慢条斯理道：“这孩子一出生就遭难，劫后余生下定有大福气，对他来说，旁的都是身外物，唯有这条命最为珍贵。”

    “啊？”

    盛言楚撇嘴：“……”意思是回去了就别来了呗。

    “盛大人，来来来。”

    又问他是不是犯了罪，小吏却笑了，说他不必太过担心，是好事来着。

    这话很有分量，一次堵住几人的嘴。

    盛言楚：“长生二字虽俗气了些，却是大多世人一辈子求之不得的东西。”

    既没犯事，又要关着他不让他出去，想来接下来要他做得事十分隐蔽。

    虽说衙门的热假放到仲秋后，但今年是乡试大比之年，在侧辅佐吏部举办科考的翰林院势必会忙得焦头烂额。

    盛言楚气竭，只好折返回屋坐下。

    他得赶回去帮忙。

    盛言楚猜出几分：“这段时日你们切记别抛头露面，我担心朝廷会搜查过来。”

    “秦大人？”盛言楚傻了眼，紧迫地敲门：“这是干嘛？戚大人让下官过来是来帮忙的吖！”

    一问关他的缘由，小吏就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观察了两天后，盛言楚终于摸清了吏部小官进来的频率，一日三次，都是来送餐的，夜里还贴心的给他烧艾驱蚊。

    话题不由往宋城那边拐，封定海沉默的顿了下，续道：“老家来信，说我家婆娘走后宋城港口就被封了，短短三日便查出四五十个像我家长生这样的孩子，都……”

    在乡试期间被锁在吏部考功司不让出去的人都有哪些？这般一想，盛言楚脑海中宛若有人铮的一下拉弹起吉他。

    想明白秦庭追锁他的意图后，一颗提着的心终于平安落地。

    封定海一连唤了好几次，指腹轻柔地擦着小长生的脸颊，含笑道：“若叫我给他取名，怕又跟他几个表哥差不多，叫什么鱼啊，虾啊，还是盛大人取的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