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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言楚挑眉，问小童生为什么单单要这四个字？

    盛言楚被一堆稚嫩的童生围着走不开，赠字可以，但有关院试的东西，他确实无从下手。

    华宓君和棠姐儿蹲得渔船正是小童生家的，陆老爹这一网捞了不少巴掌大的河虾，还有一些草鱼鲫鱼。

    程春娘忙去给棠姐儿收拾包袱，这些天别说棠姐儿受不了，一想到京城那些人家对着棠姐儿左挑右捡的神情，程春娘越发替这孩子心酸。

    盛言楚微一踟躇，没有再往下问，提笔在纸上写了几句祝愿康健的话。

    “怎么会？”

    “对呀，多少说两句也好，我家兄长那年乡试得亏盛大人的谆谆教导，我如今有幸碰上盛大人，可不得讨两句教诲！”

    草率了，他们怎么将这一茬给忘了。

    阿九扬声喊：“陆童生——”

    “是啊，盛大人…我爹将你写得字高高挂在书房上，我日也看，夜也看，今个我遇见大人了，大人能否也赠个字给学生？”

    小童生略带哭音：“为家母求，的。”

    诸位童生们：“……”

    小童生感激涕零，捧着纸又蹦又跳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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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有院试，清一色戴着布巾的童生们瞬间成了江南府的一大景观。

    盛言楚觉得这孩子有意思，便跟钟谚青打听。

    想了想，盛言楚还是决定帮小童生一把。

    他这一路科考过来见过不少考试中途出现家孝的事，衙门才不管考生伤不伤心，打着孝道为天的旗号，直接将考场上的考生轰出贡院。

    小童生住在江南府外围，老爹是个渔夫，盛言楚过去时，小童生正划着船穿梭在河中央收渔网。

    盛言楚摆摆手，说他不太懂院试。

    小童生字里行间停顿的时间很短，一般人很难发现此人有口吃。

    坐船去江南府之前，盛言楚让盛小黑驮着程春娘去西北，随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前往江南府。

    江南府的学子得知盛言楚人在江南，一波一波的童生们堵在钟谚青家门口，嘴里嚷着求盛言楚说说院试的注意点。

    盛言楚轻皱眉头，距离院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不是他诅咒，倘若小童生他娘有个什么好歹…

    钟谚青感慨：“他老子娘身子不好，他爹倒是个疼人的，家中几亩薄田都卖了，只为救妻，可惜…左右熬不过今年…他娘强撑着一口气不咽就是不想因为自个耽误了他的科考，一旦家里有丧事，他连贡院的门都进不去。”

    饥渴求教不成，童生们只好求字，大多数童生求得都是一些祈祷高中的吉祥话，唯有一个小童生引起了盛言楚的注意力。

    等华宓君和棠姐儿一走，小童生这才规规矩矩地站好，仰头问盛言楚找他可是有事。

    到了岸边，小童生这才注意到华宓君挽着棠姐儿过来买鱼，面对不认识的女子，小童生羞赧地低下头，扭扭捏捏地用手护住光溜溜的胸前两点。

    江南府山青水绿，在钟谚青的带领之下，几人上午登山俯瞰大地，下午划船游湖好不惬意。

    他九岁考了县试后就破格成了秀才，别说院试，他连府试都没经历过，这让他如何向这些童生们传授经验？

    颠了颠桶里的鱼虾，棠姐儿笑道：“姑姥姥说河虾鲜嫩，剥了壳将虾肉剁碎，再打几个鸡蛋进去，然后切一些肉末搅合，放饭灶上蒸半刻钟，饭好了肉蛋羹也好了，出锅前撒一些葱花和黄豆豉油，拌饭吃贼美味！”

    “他啊？”

    十三四岁的模样，生得黝黑干瘦，一点都不像读书人，上前先是恭恭敬敬鞠了一躬，然后四个字的往外蹦字眼。

    一听盛言楚想吃河鲜，小童生咧嘴而笑，说他家刚捞了一网鱼，若盛言楚不嫌弃，可以去他家吃。

    华宓君闷笑，棠姐儿红着脸，正巧打渔的渔船划过来了，棠姐儿忙拽着华宓君去船边买鱼。

    小童生眯着眼看向对岸，乍然看到盛言楚，小童生黑黝黝的眼睛倏而发光，对着船上的老爹说了几句话后，小童生宛若一条鱼，一头扎进水里。

    一帮童生愣住了。

    -

    科考禁口齿不清的人入场，这孩子能瞒过搜查官想来用了一番心思。

    盛言楚笑着点头。

    “我娘做鱼，手艺绝赞！”小童生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

    读书人的自尊心比较强，尤其在小童生现下这种年纪，盛言楚不会傻到在码头这种喧闹的场合直愣愣地说他想帮扶小童生，故而找了借口。

    棠姐儿得程春娘真传，小小年纪厨艺相当的好。

    “求大人写，安康顺遂，四字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