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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退缩了。

    江洛儿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勇气道：“萧卿，朕听出你的意思了，你在怀疑朕，可朕就是朕，除了一些习惯变了之外，其他什么都未改变。”

    入萧长颂的耳，他的眸底更是暗沉。

    江洛儿刚想开口说什么，但话还未说出口，就见雕翎箭的箭头径直指向她，那泛着光的铁器后，是萧长颂的眼眸。

    无话。沉默。静寂之夜，唯有轻风拂过树叶的声音。

    那今夜，他就是抱着杀她的打算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江洛儿轻轻道：“萧卿，怎么不进去？”

    “先帝年轻时候用的弓箭，一直放于此处，未曾拿走过。”萧长颂道。

    她直直地看着他，魂已在天外，只听见自己的声音：“为何……要杀我……”

    江洛儿垂眸，也上着台阶。

    本以为那日是楚安睦未休息好，朝上才会那般行事做派，可后来他去春华宫面见，见到的人全然是另一个人，不论是言行举止，还是偏好喜爱，都与往常无一点相像，看他的眼神更是只有恐惧与陌生。

    其余，红漆大柱，莲花蒲团。

    她怎会不知他为何这般。

    她在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之前的萧长颂是有多收敛，一个人骨子里的性子再怎么都无法全然掩饰。

    冰冷，凛冽，含尽杀意。

    萧长颂也进云古塔了，目光平淡。

    江洛儿应着，随他看着周遭，走到一处，看见这一层后门的一面空白墙，挂着一幅弓箭，旁的有箭筒，放着几只雕翎箭。

    第24章 掉马（中）   她直直地看着他，魂已在天……

    他什么都未做，等着江洛儿跪拜好，等她起身，他道：“逛逛吧。”

    四周，是雕刻的满天神佛。

    不同的两个人，就算演得再好，那也不可能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她转身一看，发现他已将弓箭拿在手中，另一手取出了一只雕翎箭，雕翎箭搭在弦上后，便摆起了弓箭，与肩平，平直且稳健，无一点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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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长颂眸底深沉，负手转身，不再看江洛儿一眼，继续向上走。

    萧长颂目光落在她身上，笑容比之方才温和许多：“陛下先进吧。”

    江洛儿的情绪复杂至极，无数心情糅杂成一团，理也理不清，乱得她甚至想直接把事情告诉他得了，可话到嘴边，她咬着牙齿又硬生生吞咽了下去。

    江洛儿心绪不宁，如今瞧见这些神佛，不自觉就跪在莲花蒲团上，挺直腰背，合上十字，只求今夜能平安渡过。

    他狠厉、果断，犹豫一词在他眼里就是个笑话。

    从五日前的早朝起，一切都透着诡异的走向。

    他的这一番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射箭的一把好手。

    江洛儿疑惑：“怎么云古塔还有弓箭？”

    脑海里一下子出现这个想法，继而是铺天盖地的恐惧袭来，压得她心口凝滞，江洛儿浑身颤抖着，腿都发软，抵着红柱走不动一步路，更别提逃跑。

    踏入云古塔一层，入眼的就是巨大的三座金佛，手捏金莲花，眼帘搭着，以慈悲为怀的目光看着佛下人。

    江洛儿能明显感觉到那笑容根本不是真正的笑容，她也无法说破，既然他说让她先进，那她就先进了，只希望等会儿千万不要发生何事了。

    那身影依旧落在台阶处，但江洛儿已没有最初的心情去踩他的影子。

    她知道他在等她开口。

    江洛儿点了点头，也未问为何放把箭于此处，想来也有先帝的理由，她没再纠结这把箭，而是走到了其他处。

    这声音轻细，夹着一丝迷茫与不解。

    她慢慢走着，过了一会儿，她发现萧长颂不见了。

    楚安睦更是有太多的小习惯，而那日之后便从未出现过，而现在在他面前的人，露出的破绽多得让他都不知去抓住哪一条分析。

    他要杀她！

    什么都未改变，这就是楚安睦的身体，只不过身体里头是她的灵魂。

    终快到了云古塔，即将要踏上最后一节台阶时，萧长颂没有再踏上去，只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