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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长颂伸手取了江洛儿手中的那参本，慢慢道：“犯自然是未犯的。礼部内部争斗不是一日两日了，两年前老尚书致仕，当时郑炳与何昌硕一为左侍郎，一为右侍郎，为尚书一位也是争得头破血流，郑炳手段通天啊，借那次攀上了崔家，依附着崔家稳稳当当坐上那位置，一直到今日，这二人一直不甚和睦。”

    萧长颂将木盒推向江洛儿：“看看。”

    他们这些学子，偏生又算得上好的，为此次丢掉性命的人还在冰冷的地下摸索哭泣。

    这是从小来说，而从大来说，若是长久以往，科举还有何存在的必要，选出的不过都是权贵子弟，还是最差劲的那群，到了官位上定也无什么绩效，尸位素餐，仗势欺人，宛若蛀虫一般蚕食着这个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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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下意识觉着萧长颂定是知道的，而他说什么，她都是无条件信任他。

    “何昌硕虽发现了，但也寻不到证据证明此事郑炳就是幕后主使，让郑炳先一步谋划，到了现在这般。”

    萧长颂说完那句话，便让陈弘进屋，让他拿了一木盒来，那木盒打开是不少的纸张，纸张上有不同的字样，且都是收集上来的证据。

    江洛儿已经气得脸都涨红了。

    且不谈过往，单论此次的春闱泄题，为堵人口实，就害死了不少人，而春闱泄题，那些游手好闲、整日里只知吃喝玩乐的贵公子就这样把那些寒窗苦读数年、举全家之力供出来的学子给挤下名单。

    “我本想着，应还能过几年，这二人才会彻底闹掰，不过眼下正巧碰上了春闱，这郑炳是参也得参，不参也得参这本奏疏。”

    此次春闱试题泄露，未开考之前，便有一些极权贵之子得手，其中之一便是崔家三爷的嫡子，也就是崔正甫的侄子。这导致考题泄露的背后指使之一是郑炳，同在礼部，何昌硕无意之间发现端倪，此事又怎能让其余人知晓，还是自个儿曾经的竞争对手，于是郑炳先下手为强，除去何昌硕再说。

    “为何啊？”江洛儿问。

    郑炳自个儿犯下的罪，竟是要贼喊捉贼。

    萧长颂道：“先是大肆弹劾，再结党营私，四处散播谣言，引得动荡不安，只将矛头指向一处。朝上步步紧逼，朝下铺谋设计，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就算你想要保住何昌硕，也是无力回天。”

    这次犯了罪的不是何昌硕，也不是其他人，而是郑炳。

    江洛儿一想到这点，手拍在桌上：“……他，他，未免太过无耻！他郑炳当真是一点良心都没了，做到这般地步，还要动用手段逼迫我罢何昌硕的官。”

    辛苦数年，全部付诸东水，还单纯地认为是自己不够好，读书读得不够多，落寞地回家继续奋战，又得受多少白眼，又得有多少辛酸与苦楚。

    江洛儿将纸张一一拿出，再一一翻开，越看，脸色越不好，心底的火气与愤怒越是翻涌，她气得手指颤抖，捏住纸张的一处被她揉捏得发皱：“怎的能做出这等事来？！”

    萧长颂抬眼，目光平淡：“因为此次春闱出事了。”

    纸张上写的，差不多能还原事情的真相。

    江洛儿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彻底明白了萧长颂的意思：“他郑炳这是在逼迫我？可如今什么事都没调查出来，他这折子上写的罪名，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三哥，何昌硕是真的犯了这折子上的几条大罪？”

    江洛儿疑惑万分，这春闱前两日不是才考完吗，她听底下人汇报是一点问题都未出，而且科举乃国之重事之一，若是春闱出事 ，可不是一般的小事，那是要轰动朝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