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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洛儿下意识道：“这不一样。”

    “江洛儿。”他直起身子，“你似乎一直都未问过我的意思。”

    江洛儿不回答。

    “有何不一样？”

    这处地方偏暗, 萧长颂抬手指了指一旁挂着长排灯笼的回廊：“去那儿说罢。”

    江洛儿头皮一炸，整个人轰得一下，瞬间看向萧长颂，而看向的那一刻，萧长颂淡淡道：“你果然看到了什么。”

    萧长颂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江洛儿见萧长颂就这么走过来，身后未跟着一个人，他就这么走到了自己跟前，江洛儿这么一会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本想否认，可想到他哪里是善罢甘休的主，若是今日还存有疑惑，他回去定会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那她今日的否认有何用，不若直接承认了好。

    “为什么？”江洛儿歪着头，对上萧长颂深沉的眼睛，她又问了一遍。

    江城愣在原地，这洛儿叫的竟是萧长颂？

    “我们明明……”江洛儿抿唇，继而像泄了气一样，“明明已经不需要再有何联系了——”

    宫中兰膏种类众多，但她似乎独爱茉莉，以至于后来他对茉莉香味的物件都多分留意。

    萧长颂离她更近了些，声音轻缓，似是哄着她说出来：“洛儿，告诉三哥你看到了什么？”

    江洛儿一下抬头，他的面色平淡，她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心思，又为何突然说这话，江洛儿又道：“可你在马车上说……”

    所以为什么，她那般说那般做，他为什么还是会与父亲说维护她的话，为什么还要在众人面前给她面子，为什么还要处处在细节之处给她撑腰。

    他应该明白的，他怎么会不明白，他比常人要聪慧许多，这点言语之间的信息，他不可能不会捕捉到。况且，他在马车上时那般生气，她知道他是生气了的，平日里他绝不会那样的语气与她说话，今日在马车上他是极生气，那种窒息的气氛下，江洛儿觉着要是他的性子再暴戾些，恐是要直接大手掐住她的喉咙，不让她再说一句话。

    他没有必要一定要随她回来，没有必要在众人面前与她说话——那些无谓的话，他一向不喜，没有必要屈尊与父亲谈上那么多，还说到他觉着‘乖巧’不好，最重要的是，更加没有必要，去给父亲那些在官场上的提醒。

    明明她之前在马车上已经把话说到了那个地步，决绝、冷淡，全然抗拒的样子，难道他不明白吗？

    他没有，那一阵极端窒息的氛围过去后，他似乎冷静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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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洛儿跟着萧长颂从昏暗走至暖黄的台阶处，她的侧脸在柔和灯火照耀下，更添了几分温婉朦胧。

    “确实如此，可后来想到一事，那今日这一情形，应不归为强人所难了。”萧长颂慢慢道。

    他要开口想让江洛儿过来，还未开口, 萧长颂就道：“江大人, 萧某去去就回。”

    江洛儿的声音很轻，还有着几分疑惑与不解：“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萧长颂说着，许久后，稍弯腰，视线与她平齐，“是想问我，为何你明明在马车上说得那般心狠，我却待你如旧，是吗？你真的猜不出吗？”

    江洛儿头皮更炸，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可一句掩饰的话都吐不出来，挣扎到最后，轻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她过来的时候有很多问题, 因为有很多问题在, 所以想过来问问，以及想到或许此次一别, 以后真的再也见不着了, 她那般想着，就不由自主跑出来了。

    “怎么了？”萧长颂过来，一走到她附近, 就能闻到她发上兰膏的茉莉香, 她应是刚跑过来的，呼吸较平时急促了不少, 这跑动后，茉莉香更是浓郁。

    对啊，他是这么说的。

    听她说到跑来问他，萧长颂的眼神柔和了些：“可我做的事，与以前没有差别。”

    与他这样毫无掩饰对视，且心中的话被他问出来，江洛儿一时局促，说话都有些磕巴：“我猜不出……你让我猜，若我猜出了，我又怎会跑来问你？”

    应该算有话吧。

    见江洛儿没开口，萧长颂又道：“是有话要与我说？”

    “不会强人所难，是吗？”

    “生病的那一晚，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江洛儿心里一咯噔，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敢再看萧长颂那双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偏过头想躲避，甚至都想后退几句。

    长长的眼睫垂着，落下一片淡淡阴影。

    江洛儿默默点了点头。

    他现在做的任何事，后来与她相处的日子，他也是这般做的。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