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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来了？”陆氏皱了皱眉，被人搀扶着坐下。

    一路走到主院，院子里的几个婆子且还打着哈欠扫地，见着江洛儿来了，几个婆子互相看了看，继而一个婆子被推出来，讪笑着上前：“二姑娘怎么这么早来了，夫人还未起呢。”

    江洛儿假意没听到，旁边的白露气得就要上去说道，江洛儿拦了下来：“随她们去。”

    江洛儿想抽回江宝珠拉着的手，无奈她握得紧，便也作罢，随她一道进了内堂。

    江洛儿将粥放置陆氏面前，温和道：“女儿去宫中数日，未在母亲面前尽孝，如今回家了，自是要来见一见母亲。”

    陆氏让江洛儿服侍着吃完早饭，便打发她回去了，但临走前还稍带了一句，让她傍晚过来，说过几日有场佛事，需要烧几本手抄的佛经，让她与宝珠一道过来抄。

    “母亲教训的是。”

    母亲院里的这几个奴仆，向来刁钻的很，她以前在她们手上吃过不少亏，若她现下走了，回头在她们嘴里说起来可不是简单的走了这么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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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库房查点东西，”江宝珠拉过江洛儿的手，“不急，恐还要些时候，因刚走不久，临走时还交代着我把内堂的那尊观音像给擦拭擦拭。”

    江洛儿看了眼放置臂上的衣物，轻指了另一件：“那件浅云的罢。”待穿上后，江洛儿道：“她是我的母亲，她轻待我是她的事，我若因为她对我不好，却也反过来对她，迟早会落人口舌。既然都去请安了，何必不早点去？”

    “掺了点茉莉粉，便有味儿了，”江洛儿起身, “准备一下, 待会儿我们去给母亲请安。”

    江洛儿自然应着，回了自个儿的院子，待到傍晚，再来主院。

    江洛儿慢慢道：“无事，我等等便好。”

    江洛儿点头，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问道：“母亲呢？”

    白露闷闷不乐继续待在一旁。

    江洛儿都这样说了，陆氏自然没有理由说点其他斥责的话，而是道：“你有这个心自然好，可莫要再像之前疯疯癫癫，全然不像官家出来的姑娘。”

    白露似懂非懂地点头，一切妥当，随着江洛儿一道出门。

    待到天边既亮，陆氏醒了，洗漱弄好，到侧屋准备用早膳时，就见江洛儿已站在一旁，见她来了，便盛了碗粥：“母亲起了？”

    姑娘的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红, 眼下轻描眉形, 唇上粉再施檀色，少了几分明艳夺目，多了几分淡雅婉约，走近些，还能闻见茉莉清香。

    白露边拿了件霞色外衣边好奇道：“姑娘今儿怎的要去请安了，就算请安，也无须这么早啊。”

    “奴婢就是过来瞧瞧姑娘, 本以为姑娘还未起呢, ”姑娘不提昨晚的事，白露自然也不提, 她凑近些, 惊奇道：“这口脂怎的还有股香味？”

    那婆子没再说什么，被后面一婆子拉了过去，横扫了江洛儿一眼，继而低声道：“她等就让她等着，以为这般就能让夫人眼里有她了？耍这些手段给谁看！”

    江洛儿笑笑：“不必，我等着就行。你们且忙你们的吧。”

    到主院时，江宝珠已经先来了，见着她来了，欣喜地迎过来：“妹妹来了，可是母亲一起叫过来抄佛经的？”

    那婆子又道：“姑娘是有要事找夫人？等夫人醒了，老奴们会与夫人说二姑娘来过了，姑娘不若先回去吧。”

    “这观音像啊，是前些日子母亲从法慈寺求来的，心爱得很，每日都要擦拭，不过那些下人是不得擦拭的，说是怕沾染了俗气，母亲便让我来擦，也好沾沾灵气。”江宝珠道。

    次日天还未亮, 白露轻悄进屋，发现姑娘已经醒了，对镜画眉, 许是察觉到她进来了, 偏头淡笑：“这么早？”

    白露一愣，姑娘她是看不懂了, 前些日子性情大变，眼下与以前无异，可又会主动提及去给夫人请安，换做是从前，姑娘一说到要去主院, 虽没有表现出来，但却是不情愿的，那也难怪，毕竟姑娘每次去主院，总是被欺负得折腾出一些事儿来，多了之后自然不愿意去，可今日却是主动要去，当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