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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说了。”虞时茵打断她，直接站起来往外走：“作业还没做，先回了。”

    他眼睛闭着，眉头紧锁，不知梦到了什么双手在空气中用力一挥。

    邱芳芳很难过，她的女儿明明谁都不欠，却被逼着用冷漠掩饰自己的脆弱。

    包厢里再次陷入沉寂，三个人心思各异地沉默着。

    “时茵，算妈妈求你了。”她放低姿态，把好母亲的无奈做到了极致，见虞时茵还是油盐不进，她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想法：“芸芸在我身边会受到更好地治疗，但这十七年是你代替了她……”

    虽然他们希望杨晓芸能得到治疗，但他们不想伤了虞时茵的心，这孩子愿意和他们回家已经是他们意想不到的了。

    虞时茵低低地“嗤”了声，不知道是在嘲讽陈怡慧还是已经消失的原主。

    她以为虞时茵不可能拒绝。

    虞时茵按下按钮，抬眸看了他们一眼，问：“你们也想我去做检查？”

    两人一愣，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们没这么想，我们尊重你的决定！”

    “是吗。”虞时茵挑了下眉：“捐赠骨髓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太大影响，但是能救杨晓芸一条命。”

    杨家当然不欠杨晓芸的，他们可不仅为她花了钱，怕是连所有的气运都全部转移到了她身上，这么算下来，杨晓芸欠了他们才对。

    陆千和做过很多尝试，但是他自己乃至他身边的人都没有办法阻止那些事的发生，这也就是说他的人生是固定的轨迹，在二十二岁那一年，他照样会死。

    随即他猛地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唯有呼吸急促了些。

    电梯里，邱芳芳有些无措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虞时茵不说话，包厢里便陷入沉静，只剩下杨晓芸抽纸擦血的沙沙声。

    按照书里的剧情，原主是留在虞家的，后来虞家人带她去体检的时候偷偷加了这一项，得知她的骨髓和杨晓芸的匹配后，他们对她的好都是刻意的，这也是原主最后会崩溃的原因。

    杨志华和邱芳芳不放心她，赶紧起身追了上去，只匆匆说了一声再见。

    抱错孩子这件事，虞时茵和杨晓芸都是受害者，只是她下意识地心疼过得欠好些的杨晓芸。

    同一时间，一间单身公寓里一片黑暗，半大不小的床上躺着个面容精致的少年。

    今天，他本来应该狼狈地摔在台阶下的。

    他可以避免不经过上辈子摔倒的地方，但是会在同一天在另一个地方翻倒。

    她终于大了胆子，心疼地拉上虞时茵的手，轻轻摩挲着：“孩子，你说得对，我们不欠他们的，去不去都该让你自己做决定，你不愿意我们也不会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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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陆千和不知道第几次梦到上辈子的事，自从出了车祸重生到十七岁的那年，他总会梦到那天的场景。

    “你们只觉得杨家没有给杨晓芸更好的治疗，但是别忘了卖房子给她治病的也是他们，他们也尽最大的努力培养她。”虞时茵口吻淡淡，说的话却像一根针一样扎进所有人心里：“你们养育了我，杨家养育了杨晓芸，我不欠你们。”

    “怡慧！”虞卫云低声呵止，可惜话已出口。

    ——

    陈怡慧心中五味杂陈，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陈怡慧又是一愣。

    陈怡慧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千和眼神幽深地看着天花板，白日温柔和煦的模样消失不见。

    “时茵……”陈怡慧心里难受，她不想和虞时茵撕破脸皮。

    她看着陈怡慧和她身边柔柔弱弱的女生，冷然出声道：“这十七年是我代替了她，但是她难道没有代替我吗？她不是顶着我的身份过了十七年吗？”

    在几个人复杂的眼神下，她终于开了口，声音又轻又淡，有些不近人情地拒绝道：“不能。”

    虞时茵心中一跳。

    虞时茵点了点头，扫了眼他们身边灰蒙蒙的雾气，没再多说什么。

    虞时茵没想到自己提出回杨家后，剧情居然以这种方式提前了。

    他上辈子过得悲惨，隔几天就会发生倒霉的事，比如轮椅翻倒，又比如一次一次被陆景铭污蔑侮辱。按理说重活一世他应该能够有意识地避免上辈子发生的事，但是没用，所有的事都和上辈子一样发生。

    陆千和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虞时茵给的平安符被他放在床头，他伸手拿过来，看了半晌放进了自己睡衣口袋里。

    但是虞时茵拉住了他，这一年来，第一次有人让他脱离命运的轨道。

    这么快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