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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久到宋成义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耳边拼命搏动的声音，接着，那边的人终于开口：“你见到我本人肯定会吓死。”

    “哈，你化用我的句子，给版权费。”她说。

    吉他几次转调后终于将宋成义从回忆拉回现实。

    “算了。”她说，“你的故事就算版权费了。”

    看着灯下的人, 听着舒缓的吉他声，宋成义忽地有种错觉：他跟冯青像两个沉着飞船降落在某颗星球的人。

    宋成义摇摇头, 说：“很好听。你刚才弹的是白天比赛的歌曲？”

    “不会，三十五岁的朋友我不是没有。”宋成义难得开了句玩笑。

    “怎么？”

    “俗套了哥。”她惯用的嘲笑。

    那边立刻道：“小伙子，你玩挺花。”

    “那肯定是没有的。”

    这把吉他她真的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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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碰到那个人就是看他在讲台上。”对面说，“我当时就想，这人真能装，一定是个闷骚男。”

    第15章 雨伞

    “你是被外貌迷惑了吧？”对面的人不假思索，“不过也说得过去，你这种好学生总会被那种气质的人吸引。”

    “跟我比？”

    “你知道二中吧。”宋成义说，“学校旗台那里见？”

    过了一会, 冯青终于注意到对面人的注视。她停下吉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忘形了。”

    房间里的台灯何时亮起，室内空调也被打开, 轰隆隆的热气将外面的冰冷隔绝开来。

    夜风不知何时转了向, 下雨了，灰蒙的雨水下，窗外那盏路灯的光变得昏暗不清, 远远看去, 像颗泡开的黄豆。

    “不是。”宋成义笑着摇摇头，“那个人，嗯，怎么说呢，跟你很像。”

    他第一次对人如此主动，近乎一种本能的冲动，那边却瞬间陷入寂静。

    他闻到那股越来越浓的花香，顺口说了句：“也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飞船外是可以吞噬一切的暴雨雷鸣, 飞船内是恒温的风平浪静。

    他不在意，说：“一个老师学生都觉得是坏学生的。不过我觉得她挺可爱的。”

    冯青点点头：“《Love Of My Life》, 皇后乐队的。”

    “我也不是喜欢。”宋成义说，“就像你长期在温室里看到各种漂亮的花朵，突然有天出门看到了一只翠绿色的小鸟在大雨的天空下努力向上飞，总不能给她抓回去吧，得让她自在的飞。”

    坐在小房子里的少年闻言，情不自禁沉笑出声。

    “可以啊。”那边说，“哪里，位置你定。”

    而这整颗黑暗的星球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

    冯青依旧在弹琴。她披着一件薄毯, 短发一如高中时那样，简单束在脑后，两揪落在脸颊旁。少有的素颜，橘色的灯光印着她睡衣上的毛绒纤维，像是给她镀上一层绵绵的光, 使她整个人透着股不同以往的恬静。

    “我那不是，不都跟你说了。我那都不是喜欢。”对面的人说。

    “哈，真会挑位置啊。”对面的人说。

    宋成义脸上出现一丝浅浅笑意：“可以，多少？”

    宋成义沉沉笑，情不自禁地说：“我们见一面？”

    宋成义抬起头。

    “你不也是。”宋成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