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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他她

    他摇摇头，捡起柜台上的好几个品种的面包放在柜台上，又转过头在货架上看了看，最后落在一边的饮料区。

    四目相对，一切似乎就在不言中，两个人都不约轻轻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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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怕冯青看到他，又有点期待对方看到他。

    买好这些东西，他又一头扎进雨中，往礼堂跑去。

    夏末的雨急促有力，噼啪砸在地上，天地顿时混沌一片。

    宋成义站在人群里看了她好久，这才随着人群上去给冯妈上香。

    两声叹息。

    天空忽地轰隆隆一阵响，大雨倾盆而下。

    闷热的天气, 小小的礼堂里站满了人, 让人喘不过气。

    宋成义愣愣站在那里听完对话，然后一头扎进大雨中去。

    宋成义第一次翘课。他擅作主张去了冯青妈妈的葬礼。

    想了想，他走过去拿起两瓶雪碧放在柜台上，又捡了一串棒棒糖这才作罢。

    跑了一段距离，他找到一家便利店钻进去。

    “从昨天开始就不吃不喝，怎么劝都不听。”

    其实宋成义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当他走出礼堂时, 他自己也为自己的行为疑惑。

    他在去旗台的途中听到有人讨论冯青。

    宋成义太好找了，因为媒体席跟观众席是分开的，他又恰好站了起来。

    一切都变得恍惚起来。

    然后，他又听那人说，冯青妈妈去世了。

    那天是宋成义人生第一次失言。

    可惜对方自始至终都低着头。

    是冯青。

    冯青就跪在冯妈的遗像前，低着头，看不出表情。冯乐跪在她旁边,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用力拽着冯乐的手, 每次有人伸手按她肩膀时，她就抬头示意一下。

    “会不会出事？”

    就在即将靠近礼堂时，一个身影从他面前晃过，他一愣，往回走了几步，看到对面巷子的屋檐下，一个人站在那里抽着烟。

    “这孩子就是倔。”

    葬礼在市郊一家殡仪馆举行。

    “应该不会，她也比任何人都坚强。你看她现在一滴眼泪都没流过。”

    她的面色苍白, 像个长跑了好久终于停下来的人，满脸写着疲惫。

    宋成义站在那里好久没动。

    那人说看见冯青在校门口哭了。他几乎立刻觉得那是谣言，年少的他根本就无法想象冯青会哭。

    “以前她妈妈总是打她，跟妈妈的关系不亲。以她那脾气，没笑都是好的。”

    “诶，那位来宾，这么大的雨等一下啊！”有人在他身后呼唤，他置若罔闻。

    朦胧中, 他似听到咯吱一声悠长的响动，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他回头, 看到一面各色涂鸦的墙。

    面前人声汹涌, 光影晃动，那些星星灯火在黑暗中慢慢变得斑驳，直至模糊, 犹如湖上渔火。

    他几乎就站在冯青身旁。

    老板看到他全身湿漉漉的，好心道：“外面这么大的雨，躲一下呀。”

    他的记忆再次回到畅心小屋, 时间距离跟对面的人约好见面已经过去两个月。

    看装扮这些来宾似乎都是玩乐队的。他们一一去给冯妈上香，然后依次去到冯青身边。有人摸摸她的头, 有人按按她的肩膀, 以示安慰。

    很明显，他们没能成功见面。

    “哎，话虽这样说，但有个大人这个家还算个家，现在就剩下两个孩子……”

    他想着离开，走到门口时，听到有人在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