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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田这会也不管他撞到了哪里，过去抓着他的衣领，冲他吼道：“你说什么呢？平时你发疯我们都惯着你，这些话是能随便讲的吗？”

    她到的时候，老田正蹲在赵逐旁边劝他：“老赵，你别这样，我们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

    他脚下本来就不稳，老田这一拳下去，他整个人往后一个趔趄，直接摔在地上，脑袋砰一下撞在身后的桥墩子上。

    老田看他一阵，最后听话地放开了他的手。

    “滚啊！”赵逐声音暗哑，像一只被按在水里的狗，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刚说完，冯青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田哥，让他说，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话来？丧家犬，抓着人就咬，我以前还以为你多厉害？”

    “你他妈做什么？”赵逐一手拧开她的钳制，另外一只手一抓，塑料袋子被撕扯开一个窟窿，里面的酒瓶子瞬间落了一地。

    冯青扶了老田一把，老田抬头看到她，叫了声小青。

    赵逐伸手来掰他的手，口齿不清地说：“放开我，我不要你们管。”

    赵逐愣了一下，然后道：“行，我走，我他妈走。我没了你们，我赵逐哪里都能吃上饭，但是你们离了我，屁都不是！哦，对了，你还有个男人，你可以求着他养着你。”

    受伤的人永远把最恨的话说给最亲密的人体听。

    赵逐却被冯青刺激，歪歪撇撇站起身，指着她道：“那就滚，从今儿起，旧城人不需要你们！”

    “老赵！”老田的声音破的完全找不到调。

    赵逐伸手来抢，被她抓住胳膊。

    这可是他这些年生活的全部。

    老田闻言，起身来拉冯青：“小青，这时候别说这种话。”

    老田又说：“你跟我回去。”

    老田看看他，又回头看看冯青，然后哭丧着脸道：“你们别这样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非要这样互相伤害？”

    赵逐听了这话，颤了一下，双眼突然就湿了焦。

    冯青走过去。

    冯青接到老田的电话，立刻打车前往目的地。

    赵逐的眼睛也湿了。但他立刻偏开了头。他说：“滚，我不需要你们同情。”

    冯青看他一眼，然后弯腰将散落的易拉罐捡进一边的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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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撞得不轻，他一脸懵地摇了摇头。

    “滚！”赵逐冲他吼。

    冯青跟老田都不敢想象他会一时冲动干出什么傻事，两个人几乎将江城翻了个底朝天。一直到半夜，老田才终于找到他。他躲在江边的一个桥墩下，醉的不省人事。

    冯青看着他将一瓶酒喝完，然后开口道：“回去吧，别闹了。”

    赵逐伸手推他，一边叫着：“我他妈叫你滚，听到没有？”

    自负的人，靠那点才华的骄傲活着，结果被人轻而易举就放弃了，便开始自我放逐。

    他说：“我就搞不明白了，咱们在一起那么多苦都吃了，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好转，以后也不用愁着吃饭的问题，哪怕是回酒吧演出，那也是旧城人啊，为什么要这样。你好好治病不行吗？”

    老田被他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脚边的一个易拉罐哗啦啦沿着水泥的堤坝往下滚落，最后被江边的堤槛挡住。

    老田站起来，一米九几的汉子，突然开始巴拉巴拉往下掉眼泪。

    他话音未落，老田的拳头用力砸在他脸上。

    他瞪着冯青，说：“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冯青不顾老田的阻拦，盯着他道：“不可能，我们不可能离开旧城人，要走也是你走。”

    赵逐听到声音，抬头看过来，眼神早已经无法聚光。

    冯青声音冷下来：“你以为我们多想看到你？”

    夜色沉沉，漆黑的天空下着冷雨，堤坝旁边的江水轰隆隆响着，像一只黑色的巨兽，江对面的建筑上闪烁着霓虹，因为雨水隆重，灯光没多远就变得涣散不清。

    “你们走，别管我。”他说着，拉开一罐酒，咕噜咕噜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