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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少有这种雀跃的时候，宋成义看向她的眼神不免又带上笑意。他说：“当然，我还会骗你？”

    宋成义伸手回抱住她，甚至将她往自己的怀抱里用力按了几分，然后道：“就知道你会抱我，所以我就靠边停车了。”

    他沉沉一笑，不给她逃脱，一边道：“抱一下，不然回家有人都抱不到。”

    宋成义给冯青的感觉一直是做什么都有着明确的目标。她很少听他去说这种早已经不可能的假设。这话有点像某种幻想的表白，冯青很自然一顿，心脏开始噗通狂跳。

    他点点头：“对，不能让你主动，那我拽着你的手给我弹？”

    她一直在跟他说谢谢。她知道这很傻，但除此，她无法表达自己对他的感激。

    她相信他说的这句话，他那么聪明，什么都轻而易举。

    他摇摇头：“不用，你那双手就好好弹吉他。我做饭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弹吉他。”

    轿车往前，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泡进了羊水中，整个人正在重新生长。过了一会，她又说：“我也可以学。”

    她恨不得原地跳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外露自己的情绪。但车厢毕竟空间有限，她的激动难以宣发，最后干脆一伸胳膊抱住了宋成义。

    说完，他突然靠边停下车，转身对她道：“对了，冯乐跟权越在我那里。”

    冯青对他那么了解，一下就感受到气氛的变化，说：“昨晚不是才……宋成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的？”

    他才意识到自己衣服上沾了灰，眼看着冯青将灰弹去，突然嘿的笑了一下。

    冯青得到确定答案直接傻在原地。冯乐，她的弟弟，对方电影拿了奖！这比她自己比赛拿了奖还要令她激动。就好像你种了一棵树，人家都说这棵树不可能活，可是十几年后，这树不仅活下来，还开出了漂亮的花。

    她又被他逗笑：“那你会被当成变态。”

    她说：“宋成义，谢谢你。”

    她看他好久，直到他回头看过来。她赶紧移开目光，又忍不住问道：“你会做饭吗？”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道：“不会，但是我会学，我学东西很快。”

    傻笑。冯青也跟着笑，笑着骂了他一声傻子。

    一句话让冯青来不及思考他上一句话。她一脸疑惑看向他。

    他说：“这才哪到哪。”

    冯青惊了下，随即是一阵说不出来的喜悦：“真的？”

    她说：“行了，赶紧回家。”

    她捏了捏手心，走到他面前，说：“为什么我要主动？”

    她说：“你别对我太好。”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说：“好，回家。”

    冯青轻轻一笑，回手关上门。她下楼走到他站立的平台，伸手给他将衣服上的灰打掉，一边说：“谢谢。”

    夜色沉静，有星子几颗，小区里飘荡着一股饭菜的香味，轿车缓缓开出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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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今天冯乐收到了一封国外的邮件，他的电影拿了奖。”

    这一刻开始，像那四年不谋而合的同床，两个人之间似乎又有了某种共识，让这关系往前跨了一大步。

    他的鼻子挺拔，嘴唇削薄，因为眉骨微微耸起，显得眼睛格外深邃。他工作时头发永远一丝不苟梳着，那对眼睛，看惯了商场浮沉，充满锐利感。可偏偏也是这对眼睛，只要染上一点笑意，便会写满深情。

    不过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个家。家庭的影响，让她跟另外一个人一日三餐的生活场景都难以想象——她从未经历过那样的场景。

    冯青闻着空气中的香味，想着无数个夜晚，当她结束表演回家，端着外面买来的吃食走进社区时，总是会因为空气中的香味失神。

    但是此时……她回头看向宋成义。窗外的灯光快速在他脸上掠过，让他的脸忽明忽暗。

    她刚才心中满满的不舍一下淡化好多。

    他一脸苦恼：“也对。”

    冯青闻言伸手推他，笑着说：“你怎么突然变这么自恋了。”

    他闻言，抬头擦了下鼻子，然后提着行李箱继续往下走。走了几步远，他背对着冯青说：“冯青，要是那天，在学校门口的小卖部，你伸手给我弹掉身上的灰，咱们会不会早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