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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冯青叫了她一声：“小橘子。”

    她没动。

    冯青轻轻握着她的手，说：“我读书的时候特别孤僻，没有朋友。我不知道原来不交朋友在学校也是件错误的事情。他们开始编一些谣言。说我是孤儿，在外面援/交，私生活混乱，甚至还说我打过胎。”

    男生不耐烦道：“行了，别哭了。她这样跟我们没有关系，一句话而已，哪有那么夸张。”

    她只能说：“你们没有资格评判别人的生活。”

    冯青终于没忍住冷笑出声。她说：“那你们搞错了，她不需要你们的可怜。像你们这种没有个人主见，任意成为别人使坏工具的才需要人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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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橘子不敢置信：“你外表看起来很坚强洒脱。”

    女生：“那你干嘛要来？”

    男生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道：“我想来吗？前几天我听说那个什么她时尚的公司在收集证据，要告当时发表过言论的人。”

    等她走了一会，那女生呜呜哭了起来：“怎么办，我这几天做噩梦一直梦到她。”

    她说：“走出来？怎么可能走出来。以前我还信没有时间不能愈合的伤口，后来才发现，任何深了的伤口都会留下一个疤，时刻告诉你那件事情曾经发生过。一直到现在，每每面对人家不求回报的好意，我都会惶恐，思考自己配不配。”

    小橘子看向她的眼神终于出现一丝波澜。好久，她问她：“那你是怎么走出来的？”

    “你不能这样说话啊！”那女生立刻道，“她生病是不是因为那事情都还说不准了，哪有几句话就能受不了的，心灵这么脆弱吗？我们只是看在同学一场，看在她可怜，来看看她。”

    男生：“哪有那么夸张，网上那么多人，要真抓起来抓谁？这个公司不过是拿这件事炒作罢了。”

    她脸上全是泪痕，原本橘色的小帽子因为挣扎掉落，露出化疗后不再有头发的头皮。

    ……

    ……

    女生脸上闪现一抹惶恐：“告我们？我们会坐牢吗？”

    这两个人原来是小橘子的同班同学，当时小橘子发生那种事情，他们也在网上发表过评论，后来小橘子不来学校，他们才知道小橘子生病和奶奶去世的事情。

    冯青看着面前两个人，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这种事情，无法拿一个确切的标准来评判。

    说完，她离开，留下两个人完全傻在原地。

    她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这句话，回头看了冯青一眼。

    两名护士将她按着让她冷静，一名护士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她这才缓缓平静下去。

    冯青给她剥了个橘子，坐在一边陪着她。

    醒来她就愣愣坐在床头，一句话也不说。

    那两个年轻人还在疗养院的院子徘徊。她走过去，对他们道：“我们谈谈？”

    那男生和女生闻言低下头去。

    小橘子在晚上才醒来。

    冯青突然觉得好讽刺。她看着那男生，问：“所以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因为说了些话，现在内疚了，想寻求安慰？”

    过了一会，男生又抬起头道：“其实这事情也不怪我们吧，那么多人都评论过，我们能来道歉已经很不错了。”

    她站起来，继续道：“你们走吧。她不会原谅你们的，你们最好是带着这份内疚好好活下去，知道以后要谨言慎行。还有，以后别来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冯青走过去拿纸巾给她擦掉脸上的泪水，然后转身出门。

    冯青说：“以前有人跟我说过一句话，承认自己的柔弱才是真正的坚强。”

    男生也忙道：“我也是，我也就评论了一句话，当时骂的人可多了，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疗养院前面的一个圆桌前，冯青跟那一男一女简单交流一番。

    那女生道：“我当时就只是评论了一句。我就没想过她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