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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倪歌因为身体不舒服，最终在中午快要下课时倒在了舞蹈班里，舞蹈老师给孙露打了电话，说倪歌发烧晕倒了，现在在医院里。

    孙露把手机收起来，手伸过来放在倪歌的额头上，“退烧了。”

    小姑娘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直视着他的眼睛，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来，安慰他说：“吃糖心情就会变好了。”

    可他似乎恍若不觉，只是安静地、沉默地坐在那儿。

    一个人耷拉着脑袋坐在门口，好像和周围来往的所有人都隔绝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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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眸色很深，冷漠且平静，面无表情地瞪着她。

    开车的倪天成从内后视镜看到倪歌不老实，声音严肃道：“十一，坐好。”

    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追得上行驶的汽车。

    孙露看了眼还有一点药液的吊瓶，伸了伸懒腰，“终于快完了，累死了。”

    孙露和倪天成这才发现她已经醒了。

    说是让她吃了药后含一根。

    简单地吃过早饭后，孙露和倪天成就带着倪歌出了门。

    他似乎是放弃了，没有再起身去追。

    “能不吃药吗？”倪歌怯怯地问，然后说：“药片好苦，我会吐的。”

    被警告倪歌只能转过身来，乖乖地坐在后座。

    倪歌有点难受地轻声哼唧了下。

    “倪歌！”

    “爸爸妈妈，”她干涩的嗓音沙哑，“我想喝水。”

    倪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钟了，她浑身没力气，眼皮发热，一睁眼就看到孙露靠在倪天成的怀里，两个人正在低头玩着手机，有说有笑的，好像还在讨论假期要去哪里玩。

    没人理她。

    倪歌站在窗前，看着他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爬起来继续追着车子跑，最后出租车都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他还不甘心。

    倪天成把倒好的温水递给已经坐起来的倪歌，说：“一会儿给十一拿点退烧药就回家吧。”

    穿着粉色舞裙和白色裤袜的倪歌上车后靠窗坐在后座，在车子启动后她往窗外看了眼，结果就看到刚才那个小男孩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

    那天傍晚，倪歌在家门口下了车，转脸看到早上那个小孩子还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他双手抱着膝盖，埋头在自己的臂弯，好像在睡觉。

    正在吃二人午饭的孙露和倪天成这才赶到医院。

    刚刚醒过来的孟辞盯着眼前长相甜美可爱的小姑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被训了一顿的倪歌垂着头跟在孙露身后下了楼。

    倪歌正盯着他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愠怒地叫喊，孙露“啪”的一下重重地推开她的卧室房门，门板与墙壁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倪歌被吓了一跳，猛然回过神来，转身看向孙露。

    因为怕小孩子睡梦中会乱动，所以需要大人一直在旁边守着。

    倪歌趁倪天成和孙露不注意，悄悄地走了过去，她停在他面前，刚想偷偷塞给他一根棒棒糖，小男孩就缓慢地抬起眼来。

    直到他跑到小区门口，被减速带绊了一脚，再一次摔倒在地。

    因为怕倪歌吃药太苦，所以在回家前倪天成从医院旁边的超市里买了一把棒棒糖给她。

    他们到的时候倪歌还没醒，医生已经给她打了点滴，正在挂水。

    孙露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你看看都几点了！站在那儿看风景就能学会舞蹈了吗！”

    车子已经经过他家门口好一段距离了，倪歌还跪在后座盯着他看。

    他的衣服上沾了灰尘，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膝盖和手肘全都擦破了皮，正在往外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