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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啊十一，”孟辞心情颇好地同她打招呼，然后声音特别柔和地说：“你这模样，真可爱。”

    因为她想在车上睡觉。

    她也说不清那种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就是会让人不寒而栗。

    虽然已经洗过漱也换好校服了，但倪歌看上去还是非常困倦。

    她瞧着只有一个简单的后车座架的自行车，心里十万个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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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打扰她睡觉。”他用命令的语气脱口说出这句话来，嗓音沉沉，甚至还带了些许威胁和警告的意味。

    这让胡嫂吓了一跳，她惊讶地看向这位年轻人，却只从他深色的瞳孔中看到了漫无边际的黑暗。

    他单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抬起来摁响门铃，很快就有个中年妇女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能说不吗？

    胡嫂看了看沙发上坐着的男孩，刚想张嘴对倪歌说有同学来找她一起去学校，就注意到孟辞伸出食指来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她不要说话。

    倪歌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

    胡嫂只能硬生生憋住，没出声儿，转身回到了厨房里。

    然后就起身，“我吃好了，胡嫂再见。”她无精打采地低声说了句。

    一转身，感觉沙发那边似乎有个人影，倪歌的视线这才望过去。

    她想坐汽车去。

    倪歌面无表情毫无感情地回了他一记白眼，随即就拿起书包来往外走。

    胡嫂心有余悸地快速瞟了他一眼，他还是那一脸的漠然冷峻面容，胡嫂转身边往厨房走边心里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真的出现了幻觉。

    “你先坐下来等会儿，十一还没起，我上楼去叫她。”胡嫂笑眯眯地说。

    倪歌站在汽车后车门那儿，没动。

    仿佛胡嫂刚才捕捉到的全都是她自己的幻觉。

    在走到院子里时，孟辞推过他的自行车来，对打算往汽车后座钻的倪歌说：“我载你去学校，十一。”

    真他妈的惊悚。

    孟辞点点头，冷清地说：“我来找她一起去学校。”

    可下一秒，他忽然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嗓音平静且淡漠地说：“时间还早，可以让她再睡会儿。”

    孟辞按照手机导航骑车到倪歌家外面的时候，正好六点半。

    孟辞正直勾勾地盯着她，满眼宠溺，嘴角含笑。

    倪歌闭着眼往嘴里塞煎蛋，小咬了一两口后端起旁边地豆浆来喝了点。

    她隔着黑色的对开拱形栅栏院门瞧着长得颇为帅气出众的孟辞，见他一身学生装扮，身上也穿了一中的校服，话语温和地问：“是十一的同学吗？”

    孟辞把单车放好，跟着胡嫂进了客厅。

    怕不是闭上眼晃晃悠悠地直接给摔下去。

    一米七多的女孩子披散着头发，耷拉着脑袋，手里拎着书包，毫无精神地慢吞吞走过来，把书包放在旁边的座位上，自己在椅子上坐下来，开始眯着眼吃早餐。

    胡嫂打开门，让孟辞进去。

    可要上了他的自行车，她还怎么睡？！

    孟辞起身，跟上。

    完全都没有注意到客厅的沙发上还坐了个人。

    .

    须臾，就在胡嫂端着热豆浆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倪歌从楼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