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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的时候何佳慧和陈翊闲聊了点话题，说的都是学校里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陈斯越一直没有说话。

    何佳慧站在楼梯口，看了他一眼，冷淡道：“书房说。”

    这天傍晚，陈斯越突然收到了家里的电话，是张嫂打过来的，让他晚上回家，说夫人回来和他们一起吃饭。

    陈斯越便跟着何佳慧一步步上楼进了书房。

    “一个男人，但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只知道他长得高高壮壮的。”

    直到陈翊去上楼洗澡，他忽然叫住打算去书房工作的何佳慧。

    良久，何佳慧才嘶哑地说：“我……”

    陈斯越也不着急，只是直直地看着她，等着她说话。

    她微张着嘴，想要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看他不想说话，姚岚也没有逼问他，过了会儿，陈斯越才抬眼看向姚岚，对她说：“我……我想起十一来了。”

    “我小时候，没有被绑架拐卖过对不对？”

    就在这时，她的父亲在家门口没好气地喊她：“十一，回家吃饭了！”

    陈斯越眉头紧锁，似乎是想迫使自己记起来什么，可除了脑袋疼，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刚发出一个声音，她的眼泪就簌簌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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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来了。”陈斯越直视着她，一字一句道：“我想起来了，我被他虐待。”

    然后，陈斯越就眼睁睁地看着小小的自己被男人一把揪起后衣领，从他现在虚幻的身体里毫无障碍地穿过去，男人骂骂咧咧的，小男孩哭的撕心裂肺。

    十一……

    小姑娘走的时候偷偷捏了捏他的手，然后就飞快地跑了，他听到她的父亲呵斥她：“不是不让你乱跑吗！怎么又去他家了！”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耷拉下脑袋，嘴角牵出一抹笑，吸了吸鼻子重复道：“我想起她了。”

    姚岚叹了口气，对陈斯越道：“这正是我想告诉你的。”

    姚岚慢慢地介入，把他轻轻喊醒，然后给陈斯越递给了一张纸巾。

    陈斯越情绪似乎很低落，说了句谢谢。

    陈斯越沉默了片刻，有点怀疑地对姚岚说：“我总觉得，记忆里的我不像是被绑架拐卖的……”

    陈翊因为学校有活动，七点多钟才从学校赶回家，陈临耀常年在国外，所以一起吃晚饭的也只有何佳慧再加她的两个儿子。

    “想说什么事？”何佳慧进去后坐下来，打开电脑，一边输开机密码一边问陈斯越，语气淡淡。

    正好，他也想问她一些问题。

    “他……”陈斯越顿了顿，有点艰难地说出口：“我被他虐待，满身是伤。”

    躺在诊疗沙发上的陈斯越，眼角滑落下一滴眼泪。

    姚岚及时制止他：“这件事急不得，记忆是要慢慢恢复的，而过去，不管多么不美好，我都希望，你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

    何佳慧的目光瞬间变得惊惧，她的身子忽的一塌，有些脱力地陷进椅子里。

    “陈斯越，你要坚强起来，你不可以输。”

    闭着眼睛的陈斯越眉头皱紧，嘴里喃喃道：“十一……”

    “妈，我有点事想问你。”陈斯越开口。

    他故意没有说“他”到底是谁，想看看何佳慧是什么反应。

    “除了她，还看到了谁？”

    “上周，孟辞出来后，亲口对我说，你没有被绑架拐卖过。他还提到了一个进监狱的男人，我猜想，应该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个人。”

    陈斯越应了声，换了衣服就回家了。

    “谁告诉你的？”她抬眼，冷漠地瞪着陈斯越。

    何佳慧的脸色微变，想要敲击键盘的手指悬在半空，停了一秒后慢慢收回来，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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