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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歌稍微松开他，陈斯越抬手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她吸了吸鼻子，轻声问：“你为什么能在刚才突然回来？”

    倪歌扬起唇来，扭头对孟辞说：“新年快乐……”

    你还好吗，陈斯越？

    在倪歌又一次说完“新年快乐”后, 他也回了她一句：“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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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斯越无奈地笑了笑，“怎么, 怕我是孟辞？”

    在这所有人都高高兴兴团圆的日子里，他却孤单地沉睡在一副身体里，对这些毫无知觉。

    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但我还是想和你说：“新年快乐。”

    陈斯越从来不会和她说他到底有多痛苦，每次倪歌问他治疗怎么样，她都会说挺好的挺顺利的。

    “我知道后来那一声新年快乐是你在对我说，所以就出来了。”

    倪歌愣了片刻，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陈斯越。

    他的声音依旧很温和，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明明过的一点都不好，”倪歌的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滑落，“一点都不好……”

    她的话音未落，人就被孟辞扶着肩膀转过身来，然后下一秒，她被他捧住头，额头上传来一阵凉感。

    倪歌低声咕哝：“混蛋！”

    陈斯越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我看到他亲了你额头，心里很不舒服，然后又听到了你对我说新年快乐。”

    这样的陈斯越，让倪歌心疼。

    柔软微凉的触觉刺激的倪歌一激灵，她双手还抱着怀里的公仔和存储罐，此时下意识地收紧了些手，手指蜷起来，紧紧地揪住一点衣料。

    可她又不傻子，他消失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其实很痛苦，他过的很不好，甚至可以说，他的状态一直在不断变差。

    靠在他怀里的倪歌听到他温和又清朗的声音从头顶处传来，愣了一下, 然后抬头看向他，“陈斯越？”

    他怕他又是孟辞伪装成的模样。

    我有点想你了。

    “那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的十一有没有开心快乐呢？”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话语温柔地问她。

    男孩子正垂着头看她, 眉眼温柔, “是我。”

    她垂下眼，轻轻抿唇。

    “你还记不记得圣诞节那天, 下流星雨时你对我说了什么？”倪歌问他。

    孟辞只扭头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倪歌瘪了瘪嘴，随即就听到他一字不差地对他说：“希望我的十一，能永远平安喜乐。”

    陈斯越叹气，拉过她的手来攥在手心，轻轻地用手指摩挲着，讨好地问：“还在生气啊？”

    “三、二、一！新年快乐！”大家高兴地欢呼。

    陈斯越拥着她，微低着头, 轻轻叹了口气。

    倪歌在他怀里抽噎，陈斯越就搂着她，轻轻地帮她顺着背，安抚她说：“傻十一，我这不是回来了？”

    他总是这样，把所有的痛苦和悲伤都掩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他总是自己一个人去承受所有的伤害，却把最阳光最温暖的一面，留给她和大家。

    第44章

    倪歌用一只手的抱住怀里的物品, 腾出一只手来勾住他的脖子，她微微仰着脸，下巴碰在他的肩膀上, 倪歌哽咽道：“太难了，”她说：“我做不到。”

    因为孟辞之前假扮过陈斯越来试探她，所以倪歌真的不敢再轻易地相信眼前的人。

    “新年快乐，十一。”孟辞把呆滞的倪歌给搂进怀里，满足地轻舔了下唇角。

    44.

    倪歌的眼睛忽然有点酸，有温热的液体正在不断地涌上来, 渐渐盈满她的眼眶, 让她的眼睛盈上一层水汽。

    已经有快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她哭的泣不成声。

    她侧头靠在孟辞怀里，听着他的心跳轻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