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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头被吻过的地方残留着女孩儿柔软的余温，苏辞沉默地坐在床头，眉头皱了皱。

    她忽然意识到，她喜欢苏辞，想和对方一起，是一件毫无把握的事。

    成年人大都如此虚伪。

    明明非常痛苦，不甘于现状，也不想原谅对方，恨不得大吵大闹搅得天翻地覆谁都不要好过，可最后还是选择保持沉默，好像这样处理才更成熟。

    何况了，就算没有夏念，她和苏辞之间还隔了漫长的十一年。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像闷了一大口老陈醋，胸口又酸又涩。

    苏辞神情错愕，显然没料到这个发展。

    有点难受，眼睛像进了沙子似的刺刺地疼。

    作者有话要说：　　入V第一更！小可爱们都还在吗？

    颜初停在门边，背影纤瘦，没有回头。

    女人薄薄的红唇轻轻抿起，笑容淡淡的，带着些微苦涩和自嘲的味道。

    颜初原地顿了半晌，突然扬起甜甜的笑脸，两步跑回床边，不由分说迎面给苏辞一个热情的拥抱，冒昧地在女人额前吧唧亲了一口。

    若承诺有用，苏辞和夏念也不会分开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好一会儿无人说话，只有电视里的早间新闻还在播报新的财经报导。

    时间走过整点，财经新闻播报完毕，电台插播了两条医疗用品的广告。

    小朋友问得太直白，女人晃了下神，没立即给出答案。

    一缕阳光洒在她的头发上，形成淡淡的金色光晕，可她表情却呆愣愣的，不错眼地望着苏辞，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长睫垂落，遮住幽邃的瞳孔，苏辞平静地说：“我之所以会难过，是为自己曾经一厢情愿感到不值得。”

    光明正大地爱恋, 明目张胆地接近，把喜欢写在眼睛里，所有的目的都摆在明面上, 不给自己退缩的余地。

    说着，她转身要朝门外走。

    “苏姐姐，你还在意她吗？”

    单薄的广告声衬得室内越发寂静，斜照的阳光在女孩儿身前拉出一道狭长的影子。

    但女孩儿已松开她退开两步，背起手笑吟吟地说：“虽然刚才我占了你的便宜，但你不要生气，改掉旧习惯最好的办法就是养成新的习惯，不如从现在培养一个，习惯我喜欢你。”

    她拿不出任何可以与夏念一较高下的筹码，纵使她坚信不疑，愿意花足够的时间证明自己，可生命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承诺永久。

    颜初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两只脚来来回回地晃，以此消磨过于静谧，令人惶惑不安的时间。

    十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她不曾喜欢过谁，所以想法很是天真稚嫩，高估了她自认的缘分，也低估了夏念这个人。

    颜初更酸了，酸得发苦。她埋头发呆，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颜初说完就跑出病房，急匆匆到楼下去和李芩汇合, 像在逃避什么似的, 不给女人回应和表态的机会, 拒绝任何可能令其失望的回答, 真是任性极了。

    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颜初愣住，有些手足无措。

    门口的女孩儿转过身，女人和她隔着短短几步的距离相望：“小初，你能明白吗？”

    女孩儿的笑眼比今晨的日光更加明媚，冲散了氤氲的尘雾, 照进涸泽的荒谷。

    那些支撑着她一往无前的底气不知为何破了个小小的窟窿，将她的勇气和冲劲一点点地放走。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李芩应该快来了，我出去看看。”

    第26章

    越想越觉得心慌，颜初突然抬头，直直望向苏辞的眼睛，急切地想从中得到一点念想。

    病床上的女人唤住她：“小初。”

    其实，只不过是走投无路，因为心里那点可怜的自尊，哪怕遍体鳞伤也要维系体面，至少看上去，还一切如常。

    门牙将嘴唇咬出一道浅浅的白痕，颜初讷讷地开口：“算了，你不要回答，等我做好心理准备，下次问你你再说。”

    这样的气氛中，不管说什么都好像不合适。

    “但她的一切都和我无关了。”她的声音仍是低缓的，轻轻浅浅，语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