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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止住抽噎，颜初直起身抹去脸上的泪痕，然后拍拍颜未的肩，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条，塞进颜未手里，脸上勉强挤出微笑：“这个拿好，答应我，明天再看。”

    她艰难地唤了声“姐姐”，没听见回应，却感觉耳边湿漉漉的。

    “姐姐，妈妈弄了点水果，让我端给你。”颜未将门推开一小条缝，探头探脑地看向书桌前的颜初。

    颜未终于和姐姐说上话，但颜初话少，不爱搭理人，给人的感觉颓败又消极。

    她轻轻抚摸妹妹的后脑勺，哽咽着亲吻妹妹的脸颊，在她耳边小声说：“未未，对不起，对不起……”

    叮——

    系统提示收到一封新的邮件，桌前的女人从文件中抬头，转向白蒙蒙的电脑屏幕，点开刚收到的邮件，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她站在桌边，不明所以地看向颜初，这两天姐姐的状态让颜未觉得有点奇怪，但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她还不懂颜初想要争取的是什么，可她真心实意地为姐姐低迷的情绪感到难过。

    颜初愿意服软，何萍长舒一口气，她扶着颜初起来，将床头柜上的苹果递给她，然后打电话让颜廷樾来接她们回家。

    并且否认她曾说自己喜欢同性的事实。

    任务栏边角通讯软件的图标开始闪烁，祁若仪给她发了消息：有眉目了，跟上次吴俊的事情有点关系，具体情况发你邮件了，收到回复。

    颜廷樾一大早就出了门，让何萍留在家里照顾颜初和颜未。

    听见这句话，颜初险些没忍住，又让眼泪掉下来，她尽力忍住泪意，揉揉妹妹的脑袋：“乖，回去吧。”

    回到家后颜初认了错，不该和父母顶嘴，保证自己不会早恋，颜廷樾不再追究，家里恢复和和气气的氛围，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何萍说完，神色期盼地看着颜初，她希望和缓的语气和态度能抚顺颜初青春期情绪的躁动，通过较为柔软的方式晓之以理，换得颜初心甘情愿的服从。

    再往上，是一串不长的聊天记录，最早的一条追溯到两天前。

    她自然希望一家人不要争吵，虽然有时候爸爸妈妈的确过分，但只要顺着他们的意思就不会惹他们生气。

    ·

    颜初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颜未端着一碟切好的脐橙敲响她的门，门内传来姐姐清清冷冷的声音：“请进。”

    颜未走过去，放下托盘，视线不经意扫过姐姐的书桌。

    这一抱很紧，搂得颜未几乎喘不过气。

    祁若仪：二中论坛上那个帖子，你看了吗？小朋友好像谈恋爱了耶。

    “姐姐为什么要道歉？”颜未眨眨眼，神情迷惑。

    颜初没有回答她，只一个劲地说着抱歉的话。

    颜初放下笔回过头来，朝她招了招手。

    这天，学校给颜廷樾来了电话，说上次二中论坛造谣的事情有了眉目，让颜廷樾到学校去一趟。

    几分钟后，她回过头，将桌上那张纸翻面，接着刚才停笔的地方继续写下去。

    她把纸条揣进衣兜，替颜初拂去眼角的泪水，安慰道：“姐姐，眼睛哭红了，就不好看了。”

    ·

    祁若仪阴阳怪气：这么肯定？照片是真的哦，没有P过。

    颜未还是不明白姐姐的意思，但她向来听话，颜初说明天看，就明天再看。

    桌面上干干净净，除了一张倒扣的白纸，别的什么也没有。

    颜初在哭，温热的泪水濡湿了颜未的鬓发。

    苏辞：看过了，假的。

    颜未依言离开她的房间，临走前还站在门边朝颜初笑了笑。

    颜初沉默地看着颜未，然后突然伸手抱住她。

    她语重心长地说了这么多，核心观点还是一个，让颜初服软，认错，向父母道歉。

    女孩儿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朦胧的阴影，幽邃的瞳孔彻底昏暗下来。

    “我知道了。”她垂下眼，语气很淡，“对不起，妈妈。”

    房间门重新关好，颜初望着那扇门看了许久。